杀了十八人的大恶魔被带上了大堂,他的手脚都被死死缠着,一头满是油污的头发,也挡不住那双眼睛犀利的光芒,秦岭没有坐在椅子上,直接盘腿坐在桌子上,一副街溜子的模样,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听马捕头说,咱们县里有个高手,他让我收下为己用,我还纳闷儿呢,有多高。一看,也不过如此。”
马如山当时就懵逼了,朝着秦岭直摇头,可是秦岭置若罔闻。
那大恶魔不无得意道:“黄口小儿,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秦岭听这个声音就有些不舒服,细声细语的,和他粗犷的样子并不是那么搭,挪了挪身子,道:“厉害个毛线,能被张县令之流压制这么久,你是叫左玉坤?”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非张县令用奸计,区区十八人岂能降得住我?我懂一千种拳法!”
从这左玉坤的言辞来看,倒也是个莽撞人,秦岭有意瓦解掉他的精神力,便道:“杀了十八个平头百姓,有什么可豪横的?”
左玉坤忽然大笑,道:“又是那张县令的狗屁言语吧?那可是十八个义和门顶尖高手,小子,识相的话,放爷爷去杀富济贫。”
秦岭笑道:“呵呵,世上只有狗熊会自称英雄,就像那义和门所谓的顶尖高手,不过是杀人放火最厉害的,真高手从来都是隐于山林,兼济天下,独善其身,看在你是我仇敌张县令的对手,放了你吧,有多远滚多远,就你这样的,老子真瞧不上。”
左玉坤被秦岭骂得脸都是绿的,他怒吼了一声,竟然撑开了缠绕着的手足的铁链,朝着秦岭扑了上来,嘴里大叫着:“让你看看爷爷的本事!”
这些日子,秦岭几乎每天都在和裘云裴研究当世武学,裘云裴是一本武术活字典,让秦岭大概知道了这个时代武术的技巧,如果当真练了十年二十年的高手,徒手开山碎石,是不在话下的,从那以后,秦岭就决心对敌时,力求一击必杀,万万不可陷入他人的套路之中,若是遇上了顶尖高手,就耍耍太极拳,再求一击必杀,如果还是打不赢,那没辙了,只能祭出电棍了。
期间,秦岭和裘云裴过了几招,裘云裴感叹,秦岭的本事,在天下能干得了他的,不出十人。所以秦岭才有收拾这个人的自信。当时秦岭被这彩虹屁拍开心了,顺手把八极拳教给她了,当中威力,让裘云裴瞠目结舌,当即便把这套拳当部队军体拳来传授。
这个人来势汹汹,大开大合,看着就势大力沉,不过中门大开,这就是找打呢,秦岭飞速出手,用四指指尖在他胸口戳了一下,然后迅速出了一拳,将人震出了五六米远。
秦岭冷笑道:“英雄?花拳绣腿!我告诉你,懂一千种拳法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将一种拳法练上一千遍!”他这个寸拳,就足足打碎过一千块模板,五百块一公分厚的钢板,这一下没打死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永春寸拳主要打得是对手的肝脏,秦岭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他的丹田之气闭住了,缓了好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岭跳下了桌子,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道:“让你滚,你不滚,非要挨一顿胖揍。”
左玉坤在秦岭的脚下挣扎,道:“你,你这是什么拳?”
秦岭把脚拿了下来,道:“想学啊?我可以教你,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认了我当师傅,以后,你可得像对待你爹一样对待我了。”
左玉坤艰难地从地起身,大口喘着气,道:“他娘的,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赢过,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来以为能当个高手,还是输,老子这个命。”
这话一出口,马如山等一众衙役都笑出了声,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赢过,真是搞笑,可是笑着笑着,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行走江湖多年没赢过,却在榔榆县横着走,榔榆县的一群捕快衙役,都是一些什么垃圾啊?
秦岭照脸呼了左玉坤一巴掌,道:“一会儿当爷爷,一会儿当老子,再他妈逼逼赖赖,老子让你当孙子信不信?说话声音细声细语的,像他妈个娘们!”
左玉坤可被秦岭欺负坏了,但是不敢还手,一句:“从来没赢过”,已经完全透了底,一个外强中干的憨包,他一边挡,一边叫:“哎呀,别打,师父,师父,爹!”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秦岭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道:“马捕头,给他拿几两银子,让他好好洗洗,换一身衣服。”
马如山这段日子被秦岭调教得可以,精确地计算了之后,十两银子差不多,男人嘛,洗澡吃饭买衣服,再去花柳巷解决解决生理问题。
秦岭说:“收拾完了,就去榔榆村,打听都尉营的所在,去当兵,以后慢慢调教你!”
“诶,好嘞,爹!”
这小子的表现让秦岭有些接不住,粗犷的外表之下,藏了一颗逗逼的心,让大堂内两班衙役都笑出了眼泪,这个连杀十八人的大魔头,怎么那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