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刚过,无论秦岭用如何强硬的手段,都没有人敢有异议,以家庭为单位,获救的人还是多,不服的人全被干掉了,不多时秦岭便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
叶果跟在秦岭的身边,看着逐渐消去硝烟的城市,低声道:“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秦岭脸上也不无沧桑,道:“矛盾如此之深,一定会有这样一场洗礼,大乱促大治,以后看我的表现了。”
叶果吸了吸鼻子,道:“小秦,谋划了这么久,终于把这些坏人灭了,可是府台那边会把榔榆县交给你吗?”
秦岭看着横尸遍野,道:“会的,现在榔榆县就是个烂摊子,府里是不会有人愿意接手的,而他们要快速稳住榔榆县的局面,就必须找一个在本地有才干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咱们榔榆县有这个本事的,一个是爷爷,一个就是司徒明,爷爷年迈,司徒明显然不想当一把手,只有我来。”
听秦岭说完,叶果心里颇为激动,一直守在山村一隅,从来都是一个被欺负的角色,现在,终于可以翻身俯瞰世人了,秦岭道:“小果子,你是不是该去救人了?”
叶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是个医生啊,怎么忘了。
秦岭命令军队清空钱师爷的府邸,将伤者全部聚集在府内,再召集全县医生以叶果为中心救人。村里的木匠,泥瓦匠,铁匠,都被召集起来,修补家家户户破碎的房子。这些活计都是要钱的,可是秦岭现在手里没钱,只能连哄带骗,说一些共建自己新的家园的鬼话,百姓和衙门都会记住他们,他们岂会不连滚带爬?
可是骗得了人家一时,骗不了人家一世,没有人会一直免费付出,钱得有,那就得把最必要的事情做了,该会一会这个给了张县令偌大支持的粮商老李了。粮商的打手会听张县令的调遣,一定是穿一条裤子的,说不定粮商就是张县令的一个后花园。
粮商老李非常蒙圈,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得知张县令被扣押了,他知道这棵大树靠不住,家里有八十多个粮仓,精米就有十万担,这一定是一个政绩,可他完全没有办法和上头解释,百姓饿疯了发生暴动,自己如何有那么多粮食。
有个办法,便是开仓放粮,清空库存。命都快没了,要钱干嘛?
就在他大开仓门的时候,秦岭带兵来了,一千多号兵马在他门前守着,粮仓的守卫腿都是软的。眼看士兵们看着,一颗大米都不准往外放,急忙派人给主人家报信。
粮商老李几乎是一夜白头,呆滞地坐在房间内,浑身都在发抖,如果粮食放空了,他的小命大概能保得住。
得到了下人的通报,他脸色变得难看,张口说话都成了**,他抬头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字一句问道:“是哪儿的兵来守?是府台那边的兵吗?”
“不是,主人,是都尉营的督粮官。”
粮商老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都尉营,是自己人啊,是自己人!我去看看!”
榔榆县四个大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一直这样认为,却没有想到,宋都尉死了,钱师爷死了,张县令被关了,比府台那边更不愿意让他活下去的,正是外面的督粮官,秦岭。
粮商老李出了门,看到身在高头大马上的秦岭,双手抱拳,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自己的都尉营的督粮官啊。”
秦岭嘴角挑了挑,道:“刁民!给我拿下!”
粮商老李的心当即就凉了,多年与虎谋皮让他精通官道,他知道这小子是要杀鸡取卵了,他当即跪倒在地,道:“大人,可否进舍下一续!”
秦岭仰头眯眼,请人进家之后的第二步就是行贿,秦岭岂会稀罕他这点小钱,以后整个榔榆县都是自己的,他要做的集中权力,集中管制,不允许再有任何人和自己分担权力。
宋都尉他不能明着杀,钱师爷他也不能明着杀,张县令更加不敢明着斗,这是朝廷命官,可你一个商人,一介平头百姓,老子就算是个县衙捕头也不屌你!
现在,司徒明不在,秦岭就是军中的最高统帅,那帮丘八岂敢不从?当即将粮商老李摁住了。秦岭翻身下马,带兵大步进了厅堂,不多时便将好几箱账本搬了出来,再命令士兵砸墙挖地,成山的金银被堆积在院落之中。
这一仗把粮商老李的打手都耗光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听凭惩罚,面如死灰,在秦岭的计划当中,是想让宋都尉带兵和张县令拼命,耗掉他们的有生力量,现在,兵给自己留下了,榔榆县的打手全死在了暴民手里,秦岭知道,这都是司徒明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底细,他为什么会帮自己?为了公平,正义,民生?肯定不是,到底为了什么,看来,事后得和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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