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11章 算计县令(1 / 1)江左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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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带大家街上转悠,县衙门前一条小街热热闹闹,兴兴旺旺,有茶馆、饭店、花鸟市,这一处繁华只是因为张县令兔子不吃窝边草,再往外走,时不时就可以看到一个饿死的,四处尽是一些光屁股到处跑的娃娃,这个城市看得多了,竟然是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画面。

再没有出村落时的笑脸,秦岭脸色彻底变得冰冷,榔榆村已经够可怜了,县城百姓怎么还能比之不如呢?如果不去改变现状,榔榆县就离死不远了。

找到了一个露天的地方,要了点饭菜,可是衙役不知道和店家说什么了,上了几盘牛肉,几坛子酒,把两吊钱全要走了。

叶果又要哭了,秦岭忙着靠近,指了指自己的怀里,道:“你往这儿摸。”

叶果伸手捏了一下,登时破涕为笑,道:“这是?”

秦岭神神秘秘地点了点头,比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就安坐在那里,神神秘秘道:“小果子,我和你说个情况,你别怕,这些衙役跟着咱们不是为了抢粮,夜黑风高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要了咱们的命,张县令已经和咱们榔榆村撕破脸了,他一定会剪除榔榆村的有生力量。”

叶果红着脸道:“就和他们打,看他们有多少本事!”

秦岭又摇了摇头,“情况复杂,打,打不出结果,得改变这里的格局。”

刘大牛别有用心道:“还不是你怕了?”

秦岭现在一句话都懒得和这小子说,在秦岭眼里,他除了力气大,没有一点值得称赞的地方。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和小二聊天,弄明白了县城里的基本划分,有张、钱、宋、李四个大姓,县太爷姓张,师爷姓钱,都尉姓宋,粮商姓李,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漏天的饭摊坐了整个下午,那些衙役们等着都迷糊了,秦岭神秘兮兮地对小二道:“雷州国的人要打进来了,据说府台大人三天后要去榔榆村检查城关。”

百姓八卦,小二顿时来了兴致,问:“府台大人亲自过来吗?”

“是啊,府台大人听说县太爷不给榔榆村发粮食,也不给发兵器,气得吹胡子瞪眼,要来看看清楚,说要杀了县太爷的头呢!”

“啊?这么严重!”

秦岭靠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也不知道,前两天府台大人不是派人来了嘛,那个人府台大人的小舅子,好像是粮商李家告的秘。兄弟,千万别和人说啊,这事儿可大。”

小二听了以后忙不迭的点头,道:“放心吧,谁也不告诉!”

交代完了这些,秦岭带着大家才离开。听到了消息的衙役再不敢跟着,连滚带爬地去找县太爷了。所谓敲山震虎,不过如此。

今天一整天的一系列操作弄得大家一头雾水,知道秦岭在耍手段,又不知道他要干嘛,一路上连问都不敢问,出了城门,叶果才嚷嚷地要看银子,秦岭把一大包五百两银子摆在了大家面前,大家看着眼睛都亮了,这可是白花花五百两雪花银啊。

这帮小子对秦岭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有刘大牛从一开始就对秦岭建立了一个敌对的心态,他用酸溜溜又带点儿看不起的声线问道:“那咱们怎么不弄点货回去呢?说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秦岭悠悠解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雷州国说不定哪天就打过来了,这是老爷子一直担心的事情。要打仗,县令这样的官就不能留,师爷和县令一定有隔阂,再在粮商那边使点绊子,他们之间的平衡就算破了,他们之间矛盾一起,都尉一定会趁机掌握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主动,大战在即,军队要高于一切,接下来就看咱们怎么控制这个军队了。”

叶果和猴子一干人闻言大惊失色,道:“小秦,你在算计县令?”

算计县令?他有什么可算计的?自己现在谋的是榔榆县一城!秦岭笑而不语,接下来,就去军中转一转。

正要离开的时候,街角处忽然有很多百姓聚集,嚷嚷声一片,秦岭来了兴趣,顺着他们指点的位置看过去,人群中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窈窕女子,距离有些远,容貌看不太清楚,不过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在一群灰头土脸的百姓中特别扎眼,看她的动作很慌张,有两个人身穿黑衣手持木棍的人非常粗暴地将她带走了。

刘大牛嗤之以鼻,“又是一个青楼女子想跑,被抓了。”

秦岭对此很是反感,女子做皮肉生意赖以谋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实在有伤风化,只是封建社会这事儿太多了,没办法管。

话说回来,每个人活着都得依附点儿东西,孩子依附父母,女人依附男人,而有的女子想活着就得依附床,依附对了,活着滋润,依附错了,也是死路一条,这个红衣女子大概是依附着一股子倔强活着,可她斗不过这老鸨子,同样是死路一条。

左右问询,找到了都尉五千兵驻扎的地方,无论什么年代,立国都有两个要素,第一,百姓不能欺负;第二,军队不能没规矩,因为百姓是一个国家的主体,军队是国家的守护神!在榔榆县走了一趟,秦岭发现百姓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看到了军队,秦岭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这是军队吗?连百姓的素质都不如。

所谓营墙,就是一堆木栅栏,所谓营房,就是一堆还比不上榔榆村的茅草屋,所谓战士,不过是换了盔甲的一些老弱病残,都是来混饭吃的。

门前有两个守卫,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放眼看军营之内,三五成群地赌博,更有两个正明目张胆地将一个姑娘往营房里抢,秦岭定睛一看,这个姑娘不是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个吗?青楼管不了,直接卖给军营了吗?管不了所有,这个怼在眼前的再不管就不像话了,他拿起了自己之前在丛林中行走时做好的那把重弓,结果了那两个兵的性命。

抬手便杀人,把叶果和刘大牛等人看傻了,他们有些武艺,时常在刀口上舔血,可哪里杀过人啊?而且,还是杀官兵,这是谋反的罪,会诛九族的,县太爷早看榔榆县不顺眼了,这下可能借题发挥了,刘大牛惊慌道:“咱们跑吧。”

秦岭瞥了一眼这帮没出息的,只有叶果才十八岁,自己才十六,他们都二十二三了,怎么还这么没骨头。

“行了,你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有我呢!”秦岭烦躁地喝止了他们,驾着牛车上前,将一锭银子扔在了两具尸体之间,然后看着眼前这个莫约只有十五的小女孩儿,道:“你只管上车,什么都不用说。”

叶果道:“小秦,这是宛洲依博人,祖皇帝打宛洲的时候,依博人殊死抵抗,下了命令,男人世世为奴,女人代代为娼,咱们就这么收留她,会犯了皇权。”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儿?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看来我得恶补一下历史了。”秦岭打了个哈哈,还是让这个女孩儿上了牛车。

远处嘈杂声传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带了一群小卒冲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士兵,对着秦岭等人投射来了犀利的眼光,问:“怎么回事儿?你们敢杀我皇朝将士?”

秦岭笑道:“军爷,您说哪里话?借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他们两个抢银子,互相伤害。”

军官眼尖,立马看到了地面上的一锭元宝,道:“这是谁的钱啊?”

刘大牛嘴快,道:“我们的!”

话音未落秦岭便急急打断,道:“他们都说是自己的,但是,我看到这钱明明是从您怀里掉出来的呀。”

军爷眼珠子转了转,哈哈大笑起来,重重一巴掌拍在秦岭的肩上,道:“小子,本军爷瞅着你就有股子灵性,乡下来的吧?这是要往哪儿去?是不是落难了?”

秦岭张着嘴就胡说八道,“是啊,军爷,落难了,县太爷不给我们粮食吃,我也不知道为啥,年年给他几百两银子,他都不给我们粮食,这不是正要去给他送钱,碰碰运气换点粮食,听说府台要杀县太爷的脑袋,我们不知道这钱往哪儿送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来找宋都尉,看看能不能救救我们。”

军官听着脸色就变了,试探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榔榆村的人?银子呢?”

秦岭马上将已经准备好的四百五十两银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军官,道:“四百五十两,都在这儿呢,每年都给县太爷送三百两,今年寻思多送点呢。”

军官登时就急了,“你们,你们赶紧和我到营里来,他娘的,老张这老东西,这下非得把都尉气坏了不可。”

军官骂了一路“他妈的。”将秦岭七人加上那依博人小姑娘八人安排在待客厅,很快就听到了另一个人怒喊:“他妈的!”

叶果拉了拉秦岭的衣袖,道:“小秦,你这是在干嘛呀?瞎话怎么张嘴就来?他们这又怎么了?”

秦岭笑呵呵地拍了拍叶果的脑袋,让她不要瞎说话。说瞎话是为了活命,瞎说话则随时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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