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迟绩被焯所俘,迟风心忧不已。不禁叹道:都怪绩儿太大意,不听劝啊。
若他能按计划留在城中,只要瑜军开始攻城,车马并进,奋力疾冲,那他阙军事先在城楼之下挖下的数米深的陷阱,定能让他瑜军兵马折损超半。
再加上陈支持过来的经过改良的弓弩武器,何愁不能大败瑜军。
偏偏迟绩又是他的独子,叫他怎能不心伤心忧。
迟绩虽然勇猛,但毕竟年少,心志气度自然也就差了些,焯稍用手段便从他口中得知了阙军的计划。
之前让焯所疑虑的轻易破下阙国一城之事,果然如他猜想,阙有意让之。
其目的是一方面麻痹瑜军,让其有所松懈,瑜王又求胜心切,必然会下令全力进攻阙国其他城池。
另一方面便是想诱他深入,然后再切断他的后路,让他进不可攻,退不可退,以至最终将他围困至死。
而迟绩有意激他攻城,便是让他损兵折将,中他阙军设下的陷阱。
“我认为我们直接用云梯强攻得了,怕他作甚,咱们有近十万大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不信攻不下他阙国小小一城。”宋威信心十足。
“不行,这样伤亡太大。”焯不赞同。
“打仗哪会没有伤亡,怕死,那就别打仗了。”宋威下巴一抬,眸子里尽是狂傲。
“好啊……那就命你做先锋,为我们后面的人马破军开路。”
这个袁道是看他不顺眼还是怎么着,先前说他丢人,自己还不是差点死在迟绩手上。现在竟提议让他做先锋,那不是要他去送命吗。
宋威瞪了他一眼,心中愤然,“大王只是要我配合焯将军而已,并不是要我做攻城的主力,先锋一职何等重要,我自然是不合适。”
丢人,还不是怕死,袁道心里讥讽。“你既然知道自己只是辅力,那一切就得听将军的,你休要多言。”
宋威转眸看了一眼焯,心想如果焯将军真的强令他做先锋,他宋威也是无可奈何,心中不禁一惊,说道:“我当然会听将军的,那只是我的建言,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
随后宋威眼眸微眯,笑了笑:“不知焯将军是否有更好的办法?”
焯:“不妨一试。”
焯的计划是想利用迟绩,他得知迟绩是迟风唯一的儿子,迟风对他从小给予厚望,如果一切条件有利,迟风应该不会放着迟绩不顾。
如果能将迟风的阙军从城中引出来,那一切就好办了许多。
于是,焯只好牺牲了几车粮草。
迟风得知瑜军粮草失火,一时难以攻城,有撤退之意,心中暗喜。经过一番思虑之后,迟风调动了城中大半兵马,只留了一小部分兵力守城,乘着天色近黑之时,偷袭了瑜军。
“千万别让瑜军主将跑了,给我追……”迟风见瑜军溃散而逃,急下令乘胜追击,如果他能生擒瑜国第一勇将,必然是大功一件。
焯安排袁道乘机暗地去攻城,自己则带着一部瑜军将迟风的阙军引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山谷,让事先埋伏在高地的宋威领兵对被他引入山谷的阙军发起攻击,如此,消灭阙军主力不再话下。
山谷中,喊杀声,嘶鸣声,兵器交戈声一片,让本就无月光拂照,清冷空灵的山谷显得更加的悲壮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