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天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指着蒋万里的鼻子说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前一天童家的人动了我家的女人,使得我家的女人险些命丧当场。”
蒋万里神情无比震惊,就连眉头都全部紧锁在了一起,倍觉无语,质问道:
“童家动了你家女人,那又和我蒋万里有什么关系啊?和我们蒋家又有什么关系啊?”
李浩天眼睛一转,认真对蒋万里说道:“当然有关系了,谁又不知道你们蒋家和童家之间的那些事情呢?今日我前来其实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要你从今天开始与童家恩断义绝,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蒋万里更觉不可思议,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李浩天的实力究竟如何他早前早已见识过了,心知此人不可理喻,但是怒火掩埋在心底却又不敢说出什么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李少,你不认为你说得这件事情也太滑稽了吗?我想你心里面也清楚,我蒋家与童家都已经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和童家恩断义绝呢?”
李浩天压根就懒得听他废话,伸手便将他给硬生生推至墙角,不屑地道:
“老东西,我李浩天与你蒋家向来无冤无仇,仅仅只是要你和童家恩断义绝,相信这么点子事情对你来说也并不是太难的吧?你如果不照做,我保证你蒋家第三代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堪称是掷地有声,你如果不照做,我保证你蒋家第三代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童、蒋两家多年交好,虽然蒋家与童家相比实力委实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童家始终都平等相待,已算仁义。
然而龙王的大名他又何时没有听说过呢?
海城人又何时没有听说过呢?
加之李浩天的为人其实他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多年归来的李浩天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压制得住他了。
“李少,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换位思考,倘若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假若要你和你的老交情恩断义绝,你会干吗?”
“的确我承认,我蒋家与你李浩天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你贵为龙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句话就能够叫来成百上千的将士为你抛头颅、洒热血,可你做人总也不能不讲道理了吧!”
蒋万里一股脑将肺腑之言全部倾诉了出来,李浩天仅仅只是报以他一抹淡淡笑容,旋即想也不想猛地再次将那瓶中红酒对准了若君的嘴,快速灌了进去。
转回身来,手一抖,瓶中红酒飞溅在蒋万里的老脸上面,肆无忌惮道:
“我不讲道理?我告诉你,对于你蒋万里我已经算是很讲道理了。你也不用和我扯那么多,你就告诉我,我说的这件事情你答应不答应照做吧。”
话都已经说得这样清楚了,蒋万里倘若仍旧还是一意孤行,不答应李浩天的要求,究竟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后果基本上就已经是定型了的事情。
于是,蒋万里只能是忍着心绞剧痛,用力地点了点头。
李浩天在得到蒋万里的口头承诺之后便要离去,只见他顺着来时的窗子纵身一跃,飞快地跳将出去。
来的时候蒋万里不知道李浩天究竟是如何来的,去的时候蒋万里同样也是不知道李浩天究竟是如何去的,只道是:归去来兮一阵风。
良久,蒋万里勃然大怒,立即将来家中工人,喝令众人从今天开始严格把守好各处大门,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得进来。
李浩天离开蒋家之后,时间已近夜里九点半,一步也不作停歇,转头便去了孙家。
现如今孙家的家主名叫孙明珠,商海女强人,早年间是以空调白手起家。
时至如今,已然是华国之中首屈一指的空调第一人,同时间也是极其少见的以制作空调以及空调销售的第一牛人。
财产熏天,只是孙明珠毕竟是一个女人,在很多大事关节上面往往把控不好。
否则以此等气运,当今海城的第一名门世家非孙家莫属。
然而也正是如此,孙家只能够在海城之中屈居二线,对童家俯首称臣。
此刻孙明珠坐在客厅里面,语重心长地对家中长女说道:“对外,我们孙家一直都以财大气粗著称。
其实你长大了应该也能够看得出来,早在五年之前孙氏企业就已经不复往日风光了。新兴的企业林立,对内,个中酸楚恐怕也就只有我们孙家人自己知道而已。”
孙明珠的长女很是温柔体贴,为孙明珠按了按肩膀,柔声道:
“妈,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孙家一直都靠着您在外打拼,您现在也已经上了年纪,是时候该好好歇一歇了。”
“歇歇?你认为我敢歇歇吗?”
孙明珠轻轻拍了拍长女手背,满脸苦笑道:“都怪我肚子不争气,生下了你之后一连又生下了你二妹你三妹以及你四妹。
多么可悲呀,直到你爸他撒手人寰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儿子,你说……你们四个女孩子哪能做好什么事情呢?”
孙明珠的长女听到这种话神情立刻便有些不悦,而且打从心底她也并不觉得女人就比男人少了什么。
大概英雄一世的孙明珠自己都不会想到,她苦心孤诣将孙氏企业经营到这种地步,到头来却为了找不到继承者而头疼。
原来,现今海城之中略有权势的几大家族其实大部分都在为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而头疼。
海城早就已经进入了老龄化社会,而由于历史原因。
现如今一家独大的企业家多半还是六零后七零后,乃至是五零后——譬如童家的童老太爷。
他们在年轻时候努力奋斗,为了子孙建造出大富大贵的人生。
可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些白手起家的一代枭雄到头来不得不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便是膝下无人,或是压根就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
孙明珠不禁是有些惆怅,转过头看向窗外夜空,一声幽长叹息幻灭在窗外的滚滚惊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