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一时无语地坐下,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茶。茶倒是好茶,只是人恐怕不是好人。
成宇将她的表情尽收于眼底,只是勾唇一笑,并不多说。他将一杯茶递到常礼手边,随后指尖敲了敲桌面,好整以暇地看向两人,“说吧,你们是怎么打算准备这次选拔的?”
常礼将手中的书置于桌上,与宁越对视了一眼,便将这几日来他们准备好的学习计划细细说给他听。
成宇若有所思地扶着白玉瓷杯的杯身,温凉的瓷面透着茶香,他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个想法是不错,那你们找我是为了解惑?”
宁越使劲点了点头,眸子闪着期待的光,“是的,我们的水平实在是次了点,急需成宇师兄这人才来帮我们提高提高!”
那神色,活像一只饿了许久的流浪猫终于看到一盆喷香肥美的红烧鱼。
成宇看着她半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躺上砧板的肥肉。
“你们把之前看的书拿来,告诉我哪里不懂。”他最终揉了揉额角,还是松了口。
宁越把书翻开,给他一页一页指出。只是越到后面,成宇脸色越发难看,看着看着忍无可忍,挥手打断了她的动作,“你们怎么不说你们全都不会呢!?”
常礼与宁越讪笑着,这要是说了,成宇岂不是立即就跑了。
成宇又喝了一口茶,轻呼了一口气,试着平息情绪,沉默了半晌,起身往竹榻上一躺,背朝着两人,沉闷的声音传来:“我不教了,你们走吧。”
“师兄!不带这样的!是驴子是马,总得救一救是不是!”宁越急了,跑到榻前抓着他的衣袖死乞白赖地求着。
男人躺着半天没动静,她又挤出了点眼泪开始嘤嘤嘤地哭,“呜呜呜我真的很想去冷仙宗进学,我想好好努力当一个有用的人……”
边哭着边给后头苦着一张脸的常礼瞥了两眼,常礼立即会意,也跑过来劝道:“成宇兄,你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帮我们一把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成宇烦不胜烦,熬了半晌只得起身。他狠狠拧着眉,单手撑着额,斜眼看向两人,语气不甚好,“什么条件都可以?”
两人扬起脸,同一频率地拼命点头,“可以!”
他的面色缓和了些许,垂眸思索着,开口道:“那么我要大师兄收藏的那只墨玉笛。”
常礼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愣了愣,随后摇头,“你这哪是开条件,你这就是想让我两被逐出师门!”
成宇勾唇一笑,一脸不怀好意的神情,只是嘴上轻描淡写道:“你们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不过是区区墨玉笛,这都拿不来,看来也没什么要辅导的必要了。”
常礼恨恨地收手,抬脚就准备往门外走,“不辅导就……”
“我去!我去帮你要!”宁越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看向成宇,目光坚定。
屋内的两个男人皆是看向她,目光复杂甚至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如此坚定,也未想到她竟是比意料中的更加渴望去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