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笑容凝滞了一瞬,又扩大了嘴角的弧度,却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我没想到那酒喝起来甜,后劲儿这么大……”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幕,又带着试探地小声问道:“那个,师兄你昨晚有没有看到谢飞羽大师兄呀?”
常礼原本正伸着懒腰,听到这话,疑惑地挑高了眉弓,“没有啊,你问这做什么?我们昨晚回来那个时辰,大师兄恐怕早就入睡了。”
竟是没被常礼看到?难不成她是喝多了出现幻觉?
宁越没再多想,胡乱应了一声,便敷衍了过去。
打着岔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她赶紧又说道:“师兄,我们还不快去找成宇师兄?这时候不早了,等他一个酒后醒来,怕不是把昨晚的约定都给忘了。”
说着说着便越发坐不住,拉着常礼的衣袖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常礼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的书哗啦啦直往下坠,他着急忙慌地一手捞书,一手扯着因坐太久而散乱的衣衫,叫苦不迭,但也只能认命地跟着,边走边嘀咕着:“这个点,他恐怕与浅浅姑娘一夜春宵还未回来呢……”
宁越可不管这些,她只觉得这只狐狸要再不抓快点就得跑了。
两人一路走着,步子格外的快,很快便到了成宇那座小竹屋跟前。
常礼扶了扶因一路疾走而歪了的发冠,在宁越催促的眼神下只好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那屋子的门,“成宇兄可在?”
屋内静默着,无人应答。正当他准备再敲第二次时,门开了。
成宇一脸没睡醒的模样,身上半披着外衫,只着了一件雪白的里衣,眼中是压抑着不耐烦的暴躁,“你们行行好能不能让我安生会儿?”
宁越挤到常礼与成宇的中间,眨巴着眼睛,满脸写着“无辜”与“乖巧”,“成宇师兄莫要生气,我们这不是怕来得太晚不显诚心嘛。”
少女软糯的轻声讨好,让成宇硬是一肚子气又无形地消散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声音平和了不少,“你们进来吧。”
宁越给常礼得意的使了个眼色,果然撒娇这一套放那儿都是好使的。
他们跟在成宇身后走进屋内,果然这竹屋看着虽然简陋,但对这位挥金如土的小公子来说,内里的装饰是必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古画名书应有尽有,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的满满当当,整座房子的摆饰竟是透着一股子清幽古朴的意味。
这倒是有点出乎宁越的意料,她以为成宇的人设定位一直是那种风流人间,游走无数花丛的人,就算不败絮其内,至少也是金玉其外了。
她走到书柜跟前,扫了眼这些古籍,不自觉摸着鼻尖,头一次为自己以外貌识人的这一点而感到有些羞愧。
“没想到成宇师兄平日里这般好学。”宁越偏头看向正整理着衣衫的男人,对他的语气里难得没有了平日里的不信任。
成宇走了过来,在木桌上倒了三盏茶,听闻这话,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面上毫无波澜,“哦,这些啊,我看书柜上空空荡荡地,不放点东西可惜我那拿金丝檀木打的柜子了。”
……宁越决定收回之前的那错误至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