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25节 第一场仗(3)(2 / 2)飞星骑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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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有命,这就是你们的命,没办法,下辈子投胎到太平时代吧!”夏华在心里叹息,他注意到,那两个清兵穿着的正是后世影视剧里的那种破烂单薄的号衣,前胸后背写着“兵”,武器就是两根简陋的红缨枪,头戴毫无保护力的清式红顶帽,脚穿布鞋,装备如此简陋落后,军人如此羸弱不堪,这样的军队谈何保家卫国呢清军里,旗兵披甲,绿营兵只有号衣,绿营兵的号衣上写着“兵”,地方武装的号衣上写着“勇”,所以湘军、淮军也叫湘勇、淮勇。

半小时不到,众人摸到思旺圩清军驻扎处营地,看到营地内闪闪烁烁亮着一点灯火,偶尔传来人的说话声,听起来慵懒无力,要么刚睡醒要么想睡觉,防御戒备的松弛程度堪称纸糊泥捏。夏华趴着湿漉漉的草丛里,看了看身边的秦日纲,秦日纲目光坚定、表情坚毅地点点头,两人一起猛地起身,一起拔出刀剑。夏华分明感受到自己两腿在剧烈哆嗦,胸腔内心脏扑通狂跳,心跳声在耳中听得清清楚楚,但随即被他急剧发抖的声音给盖住了:

“儿郎们,杀清妖呀!”秦日纲和夏华一起大吼,两人都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发动冲锋。

夏华刚跑两步就“哎咦啊”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一个狗吃屎,一是因为地面上都是露水,实在太滑,二是他两腿发抖发软。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后,夏华满脸烂泥,他看到大批太平军士卒在秦日纲的带领下已经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清军兵营,赵三叔、赵陆军、唐飞虎、黄奕诚、张风等人也已经冲了上去,一个个都是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握着大刀。“小六,保护好夏先生!”赵海军在跑过夏华身边时高喊道。

“知道了!”赵空军、卢欣荣等几十个卫兵没有参加冲锋,而是严密地护卫在夏华周围。夏华的卫队连虽然规模很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排班分工明确,每排第一第二班都是成年士卒,第三班都是未成年士卒,战斗时,成年士卒冲在前面,未成年士卒负责保护夏华。

“上上啊!儿郎们跟我冲啊!”夏华颤颤巍巍地高举着他的佩剑,鼓起勇气也冲上前。

“杀!”摄人心魄的喊杀声中,清军兵营已经炸开锅,遭到偷袭已经让清军措手不及了,更何况还是在警惕性最低的清晨时分,不仅如此,杀进来的太平军个个脸上涂着五彩斑斓的生漆,乍一看犹如恶鬼凶魔,让照面后的清兵无不毛骨悚然、手足无措,继而在分神迟钝时被对方一刀砍死,除此之外,太平军跟清军不同,清军普遍意志消沉,大多数人当兵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要遭受军官克扣军饷等盘剥欺压行为,哪里会卖命,太平军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本来就没退路了,再加上洪秀全那套宗教思想的“n”,更是凶悍无比、视死如归,双方刚交手,清军立刻露出败相,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完全就是一边倒地挨打,到处都是太平军在勇不可当地追杀着亡魂丧胆的清军。

踉踉跄跄地跑进清军兵营后,夏华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呕吐冲动再次排山倒海地涌上嗓门,现场已是遍地狼藉、刀光剑影,惨叫哀嚎声和金属撞击声密集如雨、震耳欲聋,双方上千人混战一团,人影乱舞间血雨瓢泼,冷兵器给人体造成的伤害在惨烈程度上丝毫不逊于热兵器,甚至更胜一筹,有的士卒被刀砍中面部或头部,皮肉外翻、深彻见骨,鲜血淋漓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有的士卒被刀砍中脖子,鲜血从大动脉狂喷而出、哀嚎连连,有的士卒被砍杀得肚破肠流、惨不忍睹,有的士卒被长矛长枪捅了一个透心凉,皮开肉绽、口鼻喷血,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嚎,有的士卒被砍断了手脚,疼得死去活来、遍地打滚,断腕处鲜血激射人群不断地倒下,遍地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挣扎蠕动的伤兵、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泊,甚至还有被砍掉的手、手指、流出来的肠子内脏,整个兵营已经变成一个群魔乱舞的森罗殿,这种大规模的冷兵器交战场景,比后世s械斗更加血腥。这是夏华第一次上战场,他的表现堪称丢人:左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右手神经质一样地挥舞着佩剑,两腿抽风般抖个不停,按道理,他应该威风凛凛地一马当先,高喊着荡气回肠、热血沸腾的口号,实际上,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能把捂住嘴的手拿开,只要他一张嘴,肯定还没说话就先大吐特吐。

在赵空军等人的严密保护下,夏华虽然身处混乱战阵中,但却位于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他强打着精神四处观看,心里很是激动和欣慰,他看到太平军的士卒们在实战中基本上都是按照他“指导”的那样进行分工明确、互相配合作战的,五六个人形成一个战斗小组,有人负责冲杀向前,有人负责掩护两侧,有人负责戒备身后,这种配合战术使得太平军攻势凌厉,伤亡也大大地少于清军。清军已经被打懵了,完全就是一盘散沙,战斗时毫无章法,或各自为战或争先恐后地抱头鼠窜、狼狈而逃。很多清兵刚与太平军士卒照面就被对方的满脸狰狞吓得心惊胆寒、手脚发软,一些清兵甚至跪倒求饶,更多的清兵已经一窝蜂地四散奔逃。“抓住妖头!莫要放走了妖头!”秦日纲声若洪钟地大声喝喊,他满头满脸浑身都是鲜血,手中钢刀也是鲜血淋漓,但都是被他砍杀的清兵的血,他自己基本上毫发无损。

混乱中,夏华看到清军兵营深处冲出几匹战马,还跑出一顶轿子,骑着战马的都是身穿官服、戴着官帽的人,毫无疑问,那是大鱼。“走!我们去抓大鱼!”夏华招呼着身边卫兵们。

荒郊野地间,夏华带着二三十个卫兵气喘吁吁地追赶着仓惶逃跑的漏之鱼,只见几人骑马而逃,越跑越远,落在最后面的是一顶轿子,四个轿夫扛着轿子拼命地跑着,轿子两边还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跑,但轿子分量不轻,地面又坎坷不平,四个轿夫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被夏华等人追上了。“都他妈的给给老子站住!”夏华高声喊道,“再跑再跑就杀了你们!”他眼冒金星,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因为他好多年没这么玩命地狂奔过了。

簇拥在轿子周围的家丁们纷纷拔出武器,保护着轿子里的人,但他们个个满面惊恐神色,眼中也尽是胆怯畏惧。夏华看到敌我双方其实人数势均力敌,但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高喊着扑上去,赵空军等人也挥舞着大刀冲上前,果然,那些家丁都被这股不要命的气势吓得一哄而散,四个轿夫也不管轿中人死活了,扔下轿子飞奔而逃,跑得恨爹娘只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妈的!跑死老子了!高三体育课考一千米时也没跑这么累!”夏华气喘如牛地跑上去,卫兵们掀开轿子门帘,从里面揪出一个矮小白胖、五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直接瘫倒在地,话都说不出来,接着,卫兵们又从轿子里拖出了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惊恐万状,吓得同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两人身上都只穿着睡衣,看样子是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就钻进轿子里逃命的。夏华通过男子坐轿子的待遇完全能判断出,这确实是一条大鱼。

“快快用弓箭射!”夏华看到已经抓住一条大鱼,立刻惦记着那几条骑马跑掉的大鱼,因此指着那几个骑马者连连命令,“射马!尽量射马!”他呼哧呼哧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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