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笙张嘴喘息,恨不得将背上的人丢水里,但想到他还是有些用处,她忍了。
在她背上的沈易臻凝神片刻,悄然无声的举起手中被削尖的竹子,“嗖”的一声刺入河中,河水被溅起,不少水珠溅到了苏韫笙的脸上和身上。
“把我背上岸。”拍了拍苏韫笙的肩膀他老神道,把苏韫笙当马来骑了。
苏韫笙盯了远处竖在河中的竹子一眼,而后掂量了背上的重量,还是选择先将他背回岸上后再下河捡回竹子。
插到鱼还好,若是没插到鱼,那她就会拿着竹子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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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拔起插在河底的竹子,竹子尖锐那头竟是插了两条大鱼,虽然已经被穿透了肚子,可却还活着,两条尾巴还在挣扎的甩动,带出不少水珠。
她惊喜,扭头对岸上的沈易臻笑道:“沈易臻,鱼!”
初阳落在她脸上,孩童的稚嫩和天真,双眸更是清澈如水。
岸上的沈易臻愣怔了一下,此刻才意识到,她还是个孩子。心间的情绪有了微样变化,他原定的计划有些动摇了。
插到鱼,苏韫笙欢快的上岸,举着手中的竹子让他看还在甩着尾巴的鱼。“沈易臻,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双眸很亮的看着沈易臻,仿佛在看金子。发财了,发财了,去到祺地小镇他们可以直接卖鱼为生,还不用成本,相信古代肉类都是很贵的!
难得被她夸,沈易臻报胸,下颚抬起,有几分高傲。“你,就算了吧,给你十年时间你都练不会。”夸自己同时不忘嘴贱的踩苏韫笙一脚。
被踩一脚的苏韫笙也不生气,只是哼哼。“有啥了不起的~”
“把鱼给处理了,趁着太阳好挂起来晒干。”沈易臻悠闲的坐在大石头上指挥起她一点也不手软。
拿着鱼的苏韫笙傻呆呆的看着他,“咋处理?”
“去鳞,开膛破肚,清理干净肚子。”沈易臻白了她一眼,觉得她问的是废话。
“我,我不会呀。”她差点被口水给呛住。
“少骗人。”沈易臻当她是在偷奸狡猾,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瞧她小家子气样,一点也不似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再说了,如果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根本就不会上战场。
“我真不会!”苏韫笙无奈,“在我家那边,鱼都是剃干净鳞,洗干净肚子,只差没做好才给我们的。”超市的还配好了菜。
听她此言,沈易臻在心里直接给她打上偷奸狡猾的名号,为了偷个懒她也是大费苦心,绝了!长这么大他可从未听说过有个她所说的地方。
不想浪费时间,他抢过她手中的鱼瘸着腿来到河边处理。
不用她处理鱼,苏韫笙整个人都欢乐了,屁颠屁颠的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处理鱼。
男人修长的指尖动作利索的给鱼去鳞,开膛破肚,揪出鱼腹中的肠道等之物放在石头边上,苏韫笙觉得血腥的皱了一下眉头。
“这肠子是还要留着吃吗?”她不耻下问。
“留着钓螃蟹。”他回应她困惑。
处理好鱼,将鱼放在一边,他拿过鱼肠放在河边大石旁,苏韫笙屏息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
没一会,藏在石头中的河蟹大概是闻到鱼腥味了,一个两个从石头缝隙里钻出来,苏韫笙仔细瞧了几眼,发现有些地方还钻出了不少,她惊喜的捂住唇瓣。
抓了五六只肥河蟹,苏韫笙嘴角的笑容一早上没有停下来过。
“行啊沈易臻,你真牛逼!”给他竖起大拇指。
忙活一早上的沈易臻也不知是累了还是伤口又发疼了怎么的,很少开口,大部分时间都是冷着一张脸在思考。
他拿起竹子,还未出声,苏韫笙边自觉的蹲在他身前。
苏韫笙背着沈易臻再次下了河,依旧跟第一次一样吃力,但想到他的手艺,再累,她也觉得值了!
在她背上的沈易臻面色很冷,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黑的后勃颈上,手中的竹子握紧,缓缓无声抬起竹子尖锐那头对准她后脖颈,顿时寒意、杀气汇聚于竹子尖锐一端。
只要他稍微使一下劲,她便会血流成河。
还不知道危险来临的苏韫笙压低声音,“怎样,沈易臻,你有看到鱼了吗?”
“看到了。”他冷声,手中的竹子对准她后脖颈插去。
无用之人就该死,既然帮不到他,留着她又有何用?更何况她还处处拖他后腿,作为救命报答,他就让她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