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够没有?”男人微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沦陷在他双眸中的苏韫笙回神。
她不自然的眨巴双眼,耳后根微热,整个人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用力抽回自己的食指,拔高声调疑似掩盖心虚的对男人责备道:“拜托你注意点形象好么,你眼里有一颗好大的眼屎,也不知道抠抠!虽然这里荒郊野岭的,但是也请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么!”
她的话刚落下,男人面上一红,放在膝上的手攥紧,额边的青筋又开始跳动了,隔了好一会他才将要掐死小疯子的欲望压下去。
见男人尴尬,她偷偷吐了吐舌头,站在一边。“喂,还走不走啊?你不会是反悔了吧?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下的伸腿瞪眼丸毒!”给他科普一下她瞎掰的毒药是多么可怕,“三天后你不吃第一次解药你的小jj就会发痒,六天后没吃第二次解药你的小jj就会破皮,出现腐烂现象,九天后你还是没吃解药你的小jj就会……”
“够了!”他突然厉喝,双眼瞪得跟铜陵一样大。
苏韫笙被他这一声吓了一大跳,心肝颤了颤,握紧手中的树枝远离他的倒退一步,全身绷紧。
见小疯子被吓得不轻,沈易臻缓了缓脸色。“不好意思,可以停下来歇一会么?再继续走下去,我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好,好吧!”见他脸色实在是难看,以为他的伤口又疼了才会突然发疯,她便赞同他要停下来歇息的建议。
坐在他对面树下,她解开今早随便包扎的双手,贴近掌心的布料因血迹干枯而部分黏在掌心皮肉上,她撕下布料时掌刺疼传来,连皮带肉的撕下,痛得她眼泪差点没流下来。
倒腾半天没能将掌心粘着的布料撕下来,还反而疼得自己难受,她都想放弃了,但又担心伤口会发炎,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的古代,发炎可是会死人的!
低头轻轻的吹着掌心,小心揭开几乎陷入掌心肉里的布料。
“给我!一个大男人,一点伤痛就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唧唧!”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半蹲下,拿过她左手看了一眼后便伸手揭了一下黏在她掌心的布料,这一揭连皮带肉,鲜血哗哗的流了下来,顿时疼得苏韫笙“啪啦”的流下两行泪水。
“不要,好疼!”苏韫笙抽回自己的手娇声道,低头鼓着腮帮子“呼呼”的吹着刚刚被他无情揭开布料的手掌位置,看着又流血的伤口,她为自己感到心疼不已。
沉易臻这个王八羔子,感情不是他的手就可以随便搞!
心里将沉易臻骂个底朝天,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从小到大她都没遭过这么大的罪!
“哭甚?至于吗?”见她眼泪停不下来,沉易臻嫌弃她,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娘们一样,看起来怪恶心的,就像个兔爷儿,而且还是个丑不拉几的兔爷儿!
“疼啊!”苏韫笙委屈,伸手推了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一把。“要不是为了把你拉上来,我的手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都怪你,没事吃得这么重干嘛?”本来自己一个人爬上峡谷顶已经够艰难,结果又加上一个受伤的他,简直是要命!在这里没有医院,更加没有消炎药,一个小小的伤口发炎都可能会要了她的小命。
听了她的哭诉,沈易臻沉默的抓过她的手,苏韫笙担心他又突然用力扯黏在她掌心的布料,她反抗的用力要抽回手,结果被他握得很紧。
“别动,再动一会你又该喊疼了!”他轻声呵斥,像教训小孩般。
“我不要你帮我,我自己来。”苏韫笙带有一丝哭腔可怜道。
“你自己来?是哭个不停吗?”沈易臻白了她一眼,“我这次轻些,尽量不弄疼你。”
“你保证?”苏韫笙不信他,手掌握成拳,避免他像刚刚那般粗莽。
“好,我保证。”他无奈,娘不拉几的小疯子,都不知道燕国怎么选兵上战场的,若是他手下的小兔崽子也这般,他非得拔下他们一层皮不可。
有了沈易臻的保证,苏韫笙才松开拳头。
他低头往她掌心吹了吹,苏韫笙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掌心上,这感觉比自己呼呼怪异多了。
面上一热,她低头看了眼男人,发现男人的睫毛又长又翘,翘睫毛在他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让她想伸手戳一戳他睫毛的冲动。
沈易臻先是试探要揭下粘在她掌心的布料,结果发现无论多轻都会连皮带肉的撕下。
他抬头刚好对上她一直盯在他睫毛上的目光,偷看被逮到,她面上一热,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不知道她在变扭什么,他勾唇一笑,继续低头研究怎么揭开粘在她掌心的布料同时不弄疼她。
“你是爬上峡谷的吗?”沉易臻出声。
“对啊,小时候爱爬树啥的。”瞎掰不犯法,苏韫笙很自然而然的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