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听到消息时,微微有些惊讶,毕竟唐昌公主,她也没见过几面,甚至连招呼也没打过。
满城传的沸沸扬扬,寿王这边担心,书信告知李林甫,李林甫回信,大致意思便是,圣上没怪罪,不必担心。
这话说的寿王更加担心,没怪罪,那是知道了么,知道了会不会秋后算账,他慌乱的不敢回扶漾院,害怕玉娘担心。
玉娘倒是有些奇怪,备了糕点,去了青竹院,隔着门窗,听到寿王和旁人交谈,心下明了,放下糕点便走了。
“娘娘,怎么不去看看王爷?”芙香不解问道。
“王爷如今急得火急火燎,我若是去了,反而帮不上忙。”玉娘莞尔一笑说着。
那厢咸宜公主来了,玉娘前去相迎,咸宜公主也是急得不成样子,嘴角起了泡,眼下鸦青一片。
“玉娘啊,清郎呢?”咸宜抓住玉娘问着。
玉娘说道:“在书房呢,公主不如先去我房中歇息?”
咸宜公主摇摇头说着:“不了不了,我去找清郎。”
玉娘温婉笑道:“王爷房里有人,公主不要着急,且去房里等等。”
咸宜公主一想,觉得也是对的,便跟着玉娘去了扶漾院,那边寿王处理好事情,也回了扶漾院。
咸宜公主急得茶也不愿意喝,看到寿王来了,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连忙问道:“你可知道这满城上下都在说母妃。”
寿王一听,泄气说着:“如今只能看父皇什么意思了,你可去见父皇了?”
咸宜公主摇摇头,说着:“没进宫,倒是知道太华经常去伺候笔墨。”
“太华?”寿王问着。
咸宜公主点点头,玉娘安慰说着:“既然圣上昭太华公主伺候笔墨,想来圣上没有怪罪母妃。”玉娘端来一杯菊花茶。
寿王接过,仔细想想,也觉得如此,咸宜公主摇摇头说着:“太华与母妃素来不和,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如今就担心,父皇哪里会不会怪罪母妃,这满城传闻,是谁传的,终究想害我们与死地。”
寿王安慰说着:“姐姐过于危言耸听,母妃和太华不和,太华也会看在养育之恩,不会不管母妃,我听闻废太子的嫡女阿颖,交给六姐抚养,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不如你和玉娘下午去看看阿颖。玉娘,你说呢?”
玉娘点点头,咸宜轻声说:“也只能如此了。”
几人吃的匆匆忙忙,咸宜公主食之无味,吃罢,便拉着玉娘,欲去唐昌公主府,玉娘轻言轻语说:“不如带些东西去看看。”说着,便吩咐芙香去库房拿些绸缎和珠宝。
咸宜公主看到称赞说:“还是玉娘更为妥帖。”
二人行至垂花门,那厢孙姑姑见状,便安排二马拉车,只见玉娘身穿一席暗花细丝褶缎裙和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这般搭配,更显端庄,三千青丝挽起,几支玉钗别在发间,玉娘如珠玉的耳垂下坠落这和田玉耳坠,很是好看,咸宜公主闻到玉娘身上的莲嫆香,很是好闻,忍不住问了是何香。
玉娘掩面轻笑回道,上下打量这咸宜公主,见咸宜公主气度有几分像武惠妃,长相虽不拔尖,气质在哪,看着气度不凡,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更是衬得咸宜公主华贵极了。
因为距离不远,一柱香时间便到了,咸宜公主先行下车,来往的百姓看到咸宜公主,又看到刚下车的玉娘,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说的是三庶人。
玉娘淡淡的看了眼围着的老百姓,百姓看着玉娘,有些惊觉天人,心中纷纷称奇,寿王妃长相如此倾国倾城,还这般好心带着东西来看唐昌公主,不对,应该是来看郡主。
芙香上前叩门,门打开,侍卫稍稍问了几句,便将玉娘二人迎了进去,瞧见一嬷嬷站在廊下,上前请安问好,嬷嬷领着二人,玉娘看着唐昌公主府不大,也称不上精致,院落中,随处可见的花,花香四溢,玉娘渡步,一路上安安静静,只有脚步声,快到后花园,听到一女子的声音,声音清冷,玉娘转弯,便看到唐昌公主和阿颖,阿颖如今赐名博平。
咸宜公主逢人三分笑,唐昌公主浅笑说着:“博平快见过咸宜姑母和寿王妃婶婶。”
玉娘看着阿颖依旧是那般倔强,不免有些心疼,阿颖规规矩矩行礼,咸宜公主亲昵拉起说着:“可是个听话的,姐姐如今抚养阿颖,有人做伴,妹妹也放心了。”
唐昌公主看了眼池中芙蕖,淡淡一笑说着:“有人做伴,无人做伴,日子都要过下去的。还好阿颖听话,不然我可是害怕,我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玉娘笑道:“公主伺弄花可是照顾的很好,一路走来,瞧这府上花草,可是惹人羡慕。”
“王妃也爱花?”
“谈不上爱,偶尔也是喜欢种一些,看着也赏心悦目。”玉娘掩嘴轻笑说着。
唐昌公主一听,连忙说着:“瞧这那芙蓉可是很配你,一会回去时,送你两盆也是好的。”
玉娘连忙谢过,唐昌公主让人带阿颖下去,见阿颖走远后,语气平静说着:“我知道你们所来何事,只是不管阿颖什么事情,如今阿颖表面好好的,心中还想着薛氏,你们若是无事,往后不要来了,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唐昌公主忍不住提醒说着。
玉娘一听,便明了了,稍稍又赏了花,便告辞了。唐昌公主望着玉娘背影,呢喃说道:“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咸宜公主坐上马车,玉娘紧跟其后,咸宜公主莞尔一笑,很是轻松说道:“唐昌不爱管这些,如今这般说,怕真是没什么事情,我这心里面也是舒坦多了。”
玉娘安慰说:“适才就说了没什么事情,公主还担心,这几天公主安安静静呆在府上,依着唐昌公主,静观其变即可。”
说着,玉娘便吩咐车夫先送咸宜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