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侧妃韦孺人也是名门之姝,在一众妯娌里,很得欢迎,丝毫没人在意她为侧妃,几天相处下来,韦孺人闲来无事,也爱到马车上陪着玉娘唠嗑。
玉娘夹起一块红豆糕,红豆糕做的精细,丝毫不必宫里和府上小厨房,因为武惠妃那边,已经是嘱咐了好几遍尚膳局,尚膳局除了李隆基,武惠妃,太子妃以外,把玉娘放到了心尖尖上,两个时辰就送来膳食糕点,紧着玉娘先,到玉娘跟前,也要由着温妈妈先检查一番,才到玉娘嘴里。
韦孺人邀了太子妃,又请了咸宜公主,坐在马车上也闲来无事,二人便来了,玉娘很长时间没见过太子妃,只觉得太子妃稍显疲倦,眼下鸦青,是粉盖不住的,咸宜公主依旧是乐呵呵,一同来的还有忠王一母同胞的妹妹兴信公主,咸宜公主排十三,兴信公主是八,二人关系较好。只是兴信终究不太喜欢韦孺人。
玉娘见咸宜乐呵呵来了,又瞧见兴信公主,笑了笑说道:“倒是热闹了,只是有些炎热,还望太子妃,公主,孺人海涵。”
太子妃淡扫峨眉,浅浅一笑说道:“你有着身孕,不能用冰也是应该的,马车开了窗,倒也有风。”
太子妃嘴笨,不会说话,玉娘自然知道,也没在意,咸宜公主上下打量太子妃,只见太子妃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身着一件蝴蝶戏花的齐孺纱裙,花色艳丽,却也衬得太子妃人比花娇,只是再怎么装扮,却掩盖不了疲惫模样。
韦孺人巧笑说道:“出行前,我带了一副花牌,倒是可以打对花了。”
玉娘也来了兴致,满脸兴致勃勃,兴信公主不大会玩,倒是看着咸宜公主玩,太子妃像是心事重重,几轮下来,都输了,众人都看出来太子妃心事重重,但没人问。
打了几圈下来,玉娘有些困乏,看着也快到了驿站,明日也能到汤泉行宫。
到了驿站,都互相道别,各回各的房间,寿王被李隆基召去,玉娘闲来无事,见温妈妈布置着,便让蓉香几人跟着出去消消食,还是因为驿站风景秀丽,背靠山,前靠小溪。
玉娘沿着小路走,住在此处驿站的,皆是皇家之人,有些玉娘也不认识,只是浅浅一笑。
只见玉娘身着海棠染墨交领纱裙,纱是皱纱,名贵极了,一阵风吹过,玉娘曼妙身姿,一眼看到,很是勾人,更何况玉娘一代佳人,娇艳惊人,玉娘柳眉杏眼,一双眼睛如同秋波流转,看着夕阳西下,听到前面吵杂声音,依稀听到圣上。正准备离去,哪知人要走来,见前面的公主行礼,旁边的不知那个郡王妃行礼,连忙屈膝行礼。
李隆基处理完事情,想着出来走走,却没想女眷这般多,他神情淡淡,却被俯身在地的玉娘吸引了,玉娘低着头,面容未全露,却依稀能看到侧颜,李隆基微微惊讶,此女长相这般冠艳群芳,行礼也是仪态万千,却见小腹似乎凸起,又梳着妇人鬓,李隆基不甚在意,便离开了,终究已经成为他人妻,再怎么貌美,也不能为自己妻。心中有些叹息,走了几步,缓缓回头,瞧这美人青丝微微散开,青丝随着风吹荡起来,摇曳万分,很是勾人,再瞧美人身姿曼妙,可终究是他人妻,李隆基收回心思,定了定心,扬长而去。
玉娘嗅到威严的龙诞香离去,被芙香搀扶起,夕阳落下,傍晚还带着丝丝凉意,蓉香为玉娘披上薄薄的披风,挡一挡风,玉娘穿的绣软鞋,走的有些疲倦,便回了房中。
见寿王正蹙眉看书,不忍打扰,于是轻手轻脚,寿王见,心情也是由阴转晴,笑着起身,为玉娘拖去披风,见玉娘面若桃花,因着走了一会的缘故,两边面颊上,悄然登了两朵彩云,很是俏丽。
玉娘娇声说道:“王爷快去处理事吧,有些困觉,想先眯一会,王爷先用膳,莫要等我。”
寿王听到玉娘一句一句唤着王爷,有些黯然,却也不说,含笑说着:“你且休息,我也不饿,适才在父皇那用了一些,我等你起来一同用膳。”
玉娘乖巧点点头,由着温妈妈伺候,去了屏风后更衣,上了黄梨木圆月床,很快便入睡了,只是寿王还守着玉娘,见玉娘睡颜花颜月貌,想起去岁玉娘嫁入王府,与自己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玉娘一直都是娇声唤着清郎,清郎,只是如今玉娘带着多少距离。
寿王心中有些惋惜,见玉娘熟睡,熟练的为玉娘盖住被子,又让蓉香来为玉娘扇风,他知道玉娘畏热,却也不能用冰,安排完后,便去了窗边的平榻上,处理着事务,晌午李林甫送来一书信,寿王打开细细阅读,无非是要自己按耐一二,李隆基如今有些警惕,寿王将信放在烛火上,不一会信纸便如灰烬,随风飞去,消失在漫漫黑夜。
玉娘这一觉可睡得久,寿王有心打趣说道:“玉娘这一觉起来,已经是旁人用晚膳时分。”
说着,赵嬷嬷便去了厨房,尚膳局有这各地的菜系,玉娘近日偏爱西北菜,赵嬷嬷深记于心,约莫一刻钟,席面便摆满了,玉娘胃口大开,寿王喜见玉娘这般好胃口,便为玉娘布菜,玉娘也没拒绝,寿王说笑:“玉娘再这样吃下去,可是要胖了。”
玉娘一听娇嗔道:“尚膳局厨子手艺真真不错。吃的多些,又何妨。”
寿王哑口无言,只记得玉娘爱吃西北菜了,想着到了行宫,分宫而居,带来的厨娘怕是没有会的,便计划着明日去央求武惠妃,想来武惠妃也不会拒绝,玉娘也会高兴。想着想着,寿王面容便浮现着笑意。
玉娘自然不知道寿王心中计划,暗暗说着:“可是个呆子。”此番出行,玉娘不如在府上那般冷淡待寿王,如今玉娘已经是宜嗔宜喜,很是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