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歇到下午才醒,寿王便等到了下午,稍作梳洗装扮,清研便出了房门,请寿王进房,只见一卷珠帘后的贵妃榻上,一美人丰姿娇嫩的斜斜靠着,慵懒的由着月夕捶腿,寿王撇开珠帘,进入幕中,许是有孕的缘故,玉娘比先前还要娇媚一些,身姿丰腴。
“王爷所来何事?”玉娘问道,目光却看着旁边架子上摆着的美人竹,心中却想着早膳吃的一道紫米卷,小小一块,很是可口。
寿王拿出一扇团扇,团扇上绘画着山水,很是清雅,玉娘看着提笔落款,有些眼熟,心中知道是寿王所绘,却不应声,拿着放置了在一旁檀木小桌上。
寿王见玉娘提不起精神,明眸微微垂着,瞧了眼刻漏,一旁赵嬷嬷上前说着:“瞧这要备晚膳了,娘娘可要用晚膳?”
玉娘点点头,开口吩咐道:“备一道紫米卷。”
赵嬷嬷一听,便知道玉娘爱用这道紫米卷,连连答应又说道:“娘娘,可要用羊乳羹?”
玉娘点点头,待赵嬷嬷走后,开口说道:“王爷可要留下来用膳?”
寿王愣了愣,连连点头,玉娘被清研扶起,缓缓说道:“府里大郎君还未起名,王爷还未想好吗?在拖下去,可有人要说三道四了。”
寿王沉声说道:“还未想,如今你提,便唤槺吧。”寿王也是脑子一热,想到这个字,玉娘自然看出寿王敷衍,挑眉没说什么,让温妈妈亲自去静阁走一遭,带了一些补品。
悦姨娘听到温妈妈来了,连忙让人请进来,大郎君在屏风后被奶娘喂着奶,温妈妈一进房内便闻到了奶味,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给姨娘道喜了,王爷可把大郎君名字想好了,想了好几天,才觉得槺这一字,极配大郎君。”温妈妈这样说,可是很给悦姨娘颜面,悦姨娘不免心中喜悦,腰杆都挺了几分。
悦姨娘连连谢过温妈妈,口中道玉娘为人和善,可把玉娘夸了好几遍,李大娘躲在屏风后不敢出去,也被婢子看着,害怕又出去坏事。
送走了温妈妈,悦姨娘亲自抱起大郎君李槺,嘴中连连唤着:“李槺,李槺,以后就是槺郎了。”
玉娘哪管悦姨娘高兴,这边寿王正和玉娘商议,待玉娘月份到三月,便进宫看看武惠妃,带着媛蕙和槺郎。
玉娘心中有些乏累,再三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
六月中旬,宫中便派人来接玉娘,悦姨娘芳姨娘身份太过于低,不能入宫,玉娘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叹口气,让奶娘跟着,便上了马车。
驾车的是宦官,声音尖锐,给玉娘道了一声万福,玉娘淡淡的笑了笑。
武惠妃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站在同心殿门口,等着玉娘一行人,远远瞧着轿撵走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婆子奶娘婢子,便知道是玉娘,连忙上前,玉娘一下车就看见武惠妃,唬了一跳,连忙让奶娘将媛蕙槺郎抱上前。
武惠妃瞧这媛蕙长相神似寿王,不免亲近几分,喜出望外,笑着问道:“这个便是媛蕙?看着可听话了。”
玉娘陪着笑,掩嘴说道:“很乖的,也不闹人。”玉娘说的是实话,媛蕙谁人都可以抱,但最亲玉娘,玉娘抱着,就不愿意让玉娘撒手,若不是玉娘有孕在身,不敢多抱。
武惠妃亲自抱着媛蕙,又瞧了几眼槺郎,柔声说道:“槺郎倒是瘦弱,不像是足月的。”
“如今被养着,还稍稍好些,刚生下时,身子羸弱的很。”玉娘被人搀扶着,同武惠妃说着。玉娘性子极好,说话柔声细语,不紧不慢。
武惠妃见玉娘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眸也柔和了几分,嫡出孙子,怎么样都比庶出的亲些,武惠妃如今可是见玉娘,越见越喜欢,关切问道玉娘:“瞧这你没见瘦也没见胖,月份浅的时候可是孕吐的厉害?”武惠妃孕育多子,经验十足。
玉娘手中拿着团扇,微微扇着,扇子便是寿王送的,惠妃自然看见团扇上的落笔,看出了是出自自家儿子之手,原本心中还想着玉娘和寿王感情不如先前一事,如今倒是不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玉娘不动声色挑眉说道:“先前是吐的厉害,不过这几日倒是好多了,日日都爱吃些酸辣开胃的。”
武惠妃一听,亲昵的拍了拍玉娘纤纤玉手说道:“能吃便好,小厨房的厨娘可对你胃口,若是不对,尚膳局厨子厨娘多,你爱吃什么菜,跟我说说。”
武惠妃语气亲昵,旁人看的都觉得婆媳关系极好,只是玉娘总是淡淡笑着,也没见多开心,礼貌的回绝了武惠妃。
武惠妃也不怒,让婢子上些小食,便让玉娘坐下用些,玉娘不推脱,本来肚子就有些饿,便用了一些,瞧这一身穿官服的老翁走进。
武惠妃一见,连忙起身相迎说道:“温太医,您老来了。”看样子,这温太医很受武惠妃信任。
温太医受宠若惊,行了一个万福礼半哑的嗓音响起:“臣来给娘娘请平安脉。”
玉娘瞧这有些奇怪,既然请平安脉,为何武惠妃这般高兴,有显得有些激动。
武惠妃挑眉将手伸出,温太医细细把脉说道:“娘娘身子康健,只是如今入夏,可要少食冰。”
武惠妃掩嘴答应,又将玉娘引来,细细说道:“给寿王妃瞧瞧。”
玉娘原本以为是把脉,便伸出手,武惠妃又在一旁说:“温老太医可是宫里的老太医,看妇人可是一把好手,接生了很多皇子公主。”玉娘一听,心稍稍放下。
只见温太医细细把脉,又细细端详玉娘小腹,玉娘轻轻咳嗽几声,以表尴尬,过了一会,才听温太医对着武惠妃说道:“王妃先前有滑脉现象,如今调养的不错,老臣多年经验,瞧这王妃可是怀了郎君之像,娘娘大喜,给惠妃娘娘道喜,给王妃娘娘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