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之后,她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病人的寒疾早就好了,张大夫莫不是连我这个小小的医徒都不如,连寒疾都诊不出么?要不要再找几名大夫来验证一番,好还我师父清白。”
张大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的看向眼前的瘸子,心中纳闷,郭大夫什么时候收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徒弟。
郭大夫震惊地看向苏半夏,他以为苏半夏只懂些药理,没想到他竟熟知医理,把脉的速度比他都快,他是捡到宝了吗!
张大夫好不容易抓到竞争对手的“失误”,怎么甘心放弃。
他哼了一声又道:“就算他寒疾已好又能怎样,他头上这伤深可见骨,依旧会死,他是你保和堂的病人,经你之手丧命,郭大夫,难道你就没有过失?”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苏半夏明显被气坏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般蛮不讲理之人,那黝黑男子头上的伤,很明显是新伤,就如她刚才所言,与寒疾毫无关系。
她正待将人赶出去,却不想被自己的师傅拦住。
郭大夫经过最初的气愤,此刻已经平静下来。
“苏宁,人命关天,先救人要紧。”
张大夫闻言嗤笑道:“呵,都伤成这样了,还伤在头上,依我看早就没医治的必要了,郭大夫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我看你就别费心思了,直接跟我去见官得了。”
郭大夫心思都在病人身上,并未理会他。
检查了一番后,语气沉重地对苏半夏道:“苏宁,这伤确实很重,怕是生死攸关,师傅也没把握能治好他,若是师傅被送官,这保和医馆是师傅的心血,你……”
见师傅竟这么说,就像交代后事一般,苏半夏赶紧扶住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师傅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张大夫闻言大笑起来,“哈哈,现在说大话,等到了官府看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来人,将这两人给我带走。”
苏半夏深呼吸一口气,恨不得将眼前人一脚踢飞。
他见几名家丁上前,自药箱迅速抽出一把手术刀,对着打手怒道:“住手,人命关天的时刻,你身为大夫不但冷言相对还胡搅蛮缠,现在竟想动手用粗,大家倒是说说看,这样的人配做大夫吗?”
众人一片议论纷纷,在场不是病患,就是病人家属,自然容易生出同理心,不少人开始指责张大夫。
苏半夏又道:“张大夫,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若保和堂治不好他,你再将我们送官也不迟。”
张大夫迫于压力不好强行将人带走,又不甘心,只好应承道:“好!”
他就不信了,伤成这样还能医好!
苏半夏见他应下,笑道:“可若我们医好他,那您的瑞康堂便只能关门大吉,而您也从此不再行医,你可愿答应?”
“这……”
“张大夫怕了?”
“谁说我怕了,我应下就是。”
“好!既然如此,伙计们,将病人带到内堂,师傅和我要开始救人了,众位没急事的大哥大姐,叔叔婶婶,还请留步,一个时辰后,请大家为我们保和堂做个见证。”
众人纷纷点头,这样的热闹谁不想凑一凑,或许真有奇迹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