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整整五日。
看着窗外晨昏变幻、日落星升,云非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活着,真好。
既然上天给了他最后的机会,他又怎能轻易将自己葬送在这地宫里、成为寂寂无名的一具白骨呢?!
乔星闻言眼皮跳了跳。
周围八名地宫守卫确实难对付,但只要撇开观真、两人联手,还远未到毫无转圜之地的时候,他这般畏畏尾,倒有些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云非了。
捡回一条命,云非很清楚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他并不在乎乔星如何看他,他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等到再见族女的那一天。
所以神色一凛,这位离宗弟子浑身上下蓦的散出不可直视的冷冽,直勾勾的盯着石台上的白衣琴师,以两人可见的声音道:
“把剑给观真,等会一动手就让他冲出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你我左右包抄,先想办法毁掉月卿手中的那把琴!”
乔星、云非严阵以待,而躲在黑暗处的秦君璃与雷鸣两人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尤其是秦君璃,看了眼被雷鸣扛在肩上的夏小红,又伸手探了探云夜的脉息,浑身上下散出一股浓浓的不悦。
怀中的女人脉息紊乱、真气不聚,显然是之前受伤后没有好好调理,又四下奔波、劳心劳力,导致旧疾复、气血攻心。
但无论是过旱河小渡,还是上朝天壁,云夜表现的都与平常无异。
甚至在九曲暗道中还能声疾色厉、将人气个半死,这“旧疾”怎会说就,瞬间让人虚弱成这副模样呢?!
想到云夜先前怪异的举动,秦君璃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盯着夏小红的眼神愈阴鸷深沉。
阿夜不知道承露阁、没见过“余音绕梁”,显然是第一次上浮音楼,按道理绝对不会见过“夏语瞳”这个十多年都未走出浮音楼的女人。
但似乎刚才一听到雷鸣口中蹦出的名字、一见到坐在轮椅上的“阿瞳”,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秦君璃从未在云夜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震惊、不可思议,而又觉得可笑、讽刺。
就像当年他与秦君逸穿过玉峰山的暗道,误打误撞偷听到白何两家的秘密一样,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一下子被抽光,只剩下一个空洞而又苍白的世界。
空洞的不知来路,苍白的看不清归途。
对于秦君璃来说,那是噩梦般的经历,他的阿夜,怎能像他一样,坠入不可自拔的黑色深渊呢?!
夏小红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阴冷之意,有些害怕的往雷鸣身边缩了缩。
她是不想扔下严律哥哥离开浮音楼,才仗着自己对仙鹤峰的熟悉想要摆脱雷鸣,但和雷鸣相比,显然这个莫名奇妙出现的男人更加恐怖骇人。
就像在黑暗中狩猎的黑豹,只要自己胆敢轻举妄动,他就会一跃而出,咬断自己的喉咙,将人拆吃入腹、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加上眼下“月卿”已经控制了严律哥哥的身体,入了地宫、打开了“九重音”的机关,她又怎会不识时务、继续得罪“护身符”,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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