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钟北亭挖的这个坑,牛轲廉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
跳归跳,两人之间的梁子却是就此结下。
“好?!”牛轲廉脸色阴沉的恍若乌云压境,让那张精瘦黝黑的脸彻底黑若锅底:“怎能不好?!钟大人的这份见面礼可是让下官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冯林见自家城守大人脸色不愉,话里话外都是嘲讽的深意,忽然明白自己“闯了祸”,顿时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滴。
城防交接是大事,从手续上来说,公文印鉴齐全,对方又是从梁京来的三品少卿,他一个小小佐官,断没有从中作梗的道理。
可从亲疏远近来说,冯林还是偏向在玉西城守位上呆了十数年的牛轲廉。
无论这位牛大人在幽南玉西的政绩如何,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怎么也比远道而来,意图褫权夺利的钟北亭要亲近的多吧。
冯林攥着城防调令的手颤了颤,在屋内几人的视线下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恐怕是不会让这位钟大人如愿以偿的完成最后一步交接了。
牛轲廉见状一声冷笑,钟北亭亦是挑着眉、耐人寻味的勾起了嘴角。
让夹在中间的佐官恍若被人架在架子上炙烤,又浑身上下都湿了透、一副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模样。
两方僵持不下,紧张的局势一触即,整个玉西府衙的厅堂里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一行人从大门外闯入,也不经通报,直接绕了府衙内的官差小吏,撩着衣摆,突兀的迈入气氛诡异的大厅。
“牛大人!”
来人似有什么要事,脸上一派严肃,却又带了些许掩饰不住的焦急。一跨入屋内,也没注意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直接对着精瘦黝黑的玉西城守唤道。
却在视线扫过一旁的钟北亭时,明显一愣。忽的想起这人的身份,顾不得牛轲廉,连忙眼中一亮,扭头朝那位新任的提督少卿迈了一大步。
“北亭!!你在这里,太好了!”来人竟是澜庭玉家的大公子玉晨。
无论澜庭玉家还是红鹤玉家,都是这南边城的经济支柱,同一方城守牛轲廉之间自然有些老百姓不能窥知的交易与默契。
然而这位玉大公子第一次找上门,却同那新上任的提督少卿一副交情深厚的模样,让牛轲廉心中一紧,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怎么了?”
玉晨一向心宽,从未在人前显露出如此的急色,钟北亭见状也是一凛,忽的敛了嘴角的笑意。
“玉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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