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必是选锋所穿。”沐忠秀也对这些铠甲极有兴趣,在仔细观察之后,才接话道:“这铠甲原本就不是给普通将士所穿,当是万军从中挑选出来的选锋,穿上之后,有进无退!”
“甚好的东西。”钱处雄大大咧咧惯了,一面用手摸索着那些重甲,一面道:“公子,咱们索性把这些好东西都领了去。我看,也就几十副,咱们正好用得着。”
“是啊。”张国禄向来是惟恐天下不乱的,钱处雄一开口他就紧接着上了:“反正总府爷说是给铠甲,又没有说是什么甲,咱们就把这些好东西领去得了。”
他们这样说,管库的执事脸也白了,道理确实是这样,总府说的是给三百副铠甲,不过并没有说是是哪一种,所以说从字面上来解释的话,就是沐忠秀有权领走任何一种,只要写上收条,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
沐忠秀得利了,他可就惨了。整个总府的库藏中这种重甲加起来也不超过百具,这种重甲当年打造时还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别的不说,大明军中的百户或是副千总这种级别的武官也没有这种重甲,如果把这些压箱子的宝贝都送出去,将来沐天波知道了虽然不能找儿子的麻烦,不过他这个管库的人屁股是势必要被打烂了的。
当下该管事脸色一变再变,苦着脸向着沐忠秀求饶:“公子,这些甲甚是难得,拿十几二十具走不要紧,可千万不能全拉走啊。对了,库里还有几具上好的山文铠,全是神宗爷年间的物事,做工是极好的,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卖最少得千把两银子,公子要是喜欢,把那几具都拿走好了。”
这样的结果当然不能令钱处雄和张国禄满意,他们俩大声嚷嚷着,非要把这些重铠拖走不可。
“不要吵了。”沐忠秀向着管库执事笑笑,止住钱白二人,笑道:“我们要去征讨生苗,又不是去辽东打建奴,要这些重铠做什么?穿上它还怎么追贼?”
张国禄闻言不语,钱处雄还不死心,嘟囔着说道:“现在用不着,将来总会有用的。”
“将来再说将来的话!”沐忠秀断然止住了他的废话,向着管库执事温言道:“我们就挑三百具对襟绵甲甲好了,再领一百领锁甲,再有我领两具山文铠,就这样吧。”
他一进来,就看中了那些锁子甲,这些甲并不特别的沉重,大半截身子是一层细细的锁甲外罩,头盔也是设计的很合理,水磨锁子护颈头盔在防护头部的同时,对颈部也有一定的防护能力,对于重骑兵来说,绵甲和锁甲都嫌轻,建虏可是穿三层重甲,而对墙式骑兵来说,却是极好的战甲了。
墙式骑兵的要决是有一定的防护力,但并不笨重,这是要防止游牧骑兵放风筝。
至于重铠,将来练重步兵和少量冲步兵阵的重骑兵时,不妨拿出来再用。
以现在的沐家,这些铠甲只要不落在外人手里,难道逃得脱沐忠秀的手掌心?
“是的,公子,小人这就让人装车。”
保住了那些重铠之后,刚刚还满头大汗的管事已经放松了下来,他笑嘻嘻的指挥人装车,这些对襟绵甲和锁子甲虽然不是重甲,不过怎么说也是铁甲,二三十斤的重量还是有的,三百具甲搬出去也要出不少力气。
等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后才算装车完毕,在这期间沐忠秀又开了单子,要了百支上好的制式马刀加百支精制长枪,这些都是马战利器,等闲骑兵也耍不来。沐忠秀要制式兵器时,钱处雄又敲了管库一柄上等的宝刀,这刀用缅铁打制,刀身用柔钢,很容易伤到自己不过在钱总旗手中还有什么用不好的?随便一把兵器被他的起来都舞的虎虎生威,这刀更是耍的轻松,舞起一团的刀光。
管库的人就算有心拒绝,却也是张不开嘴。
到最后临走的时候钱处雄又硬要走了二十个铁手套,这些玩意精巧细致,手套的表面还有银丝缠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公子慢走,钱老哥慢走,钱老哥慢走”在众人离开的时候,武库执事远远相送,脸上是一脸苦笑,只差直说道:“你们快走吧,最好永远都不要来了!”
这一次收获极大,沐忠秀高兴极了。眼前这些东西在帐面上少说要值两千银子,不过现实的价格想必要远远超出帐面价值。这些可全部是军用物资,大明现在出产的少了,而辽东那里却是急需,所以内地军镇已经很少库藏了。
这一次,沐忠秀真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