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妖妄(2 / 2)凶猛的老狐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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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升起,全场欢声雷动,胡人手舞足蹈,对神迹拜伏不止。嗣昭大惊,这是什么法术,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祆僧和祆主退下,一队胡姬脚踏锦缎靴,下到场中,且歌且舞。嗣昭却依然心惊肉跳,久久不能平复,哪有心思看什么歌舞。

又喝了几盏酒,不知何时,安元孝已经坐到他一旁,笑呵呵的说道:“王郎忒也无趣,一个人吃酒如何爽利?”

嗣昭扭头看去,这奸商已经喝的满面通红,端着酒壶过来给嗣昭倒了满满一盏。嗣昭说道:“这血淋淋的,亏你喝的下去。”

安元孝笑道:“在我们粟特地,祆寺里自古就有这些调调,你在新城自然是见不到,云州却不算什么新鲜事,一会儿还有更神奇的,有祆尊保佑,死不了人,你看着就是。”

说了几句闲话,嗣昭忽然说道:“五哥,昨日还有个景教执事,就是那个朔州药商海德彬,那家伙如何了?”

安元孝叹了口气,说道:“还能如何,那海德彬对朔州刺史吴师泰有恩,对大同军的行文阳奉阴违,说是查无此人,遮掩过去了。那海记是大同军最大的药商,无人不知,如何会查无此人。”

嗣昭奇道:“他一个鬻药的商贾,如何能巴结到一州刺史?”

安元孝说道:“此事说来也巧,那吴师泰的老母忽然生了一个怪病,老太君口中说什么,腹中就有声音重复,就如同山谷回声一般。从古至今,从未有此种怪病,朔州郎中就起了个名字,叫应病,取其声口必应也。

名字是有了,可是病却无人能治,从无听闻,如何能治。这海老先生却想了个办法,最终把吴老太君的病医好了,你说那吴使君如何会不感激。”

嗣昭凝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医治,终于问道:“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

安元孝笑呵呵的饮了一口酒,这才说道:“说穿了也不稀奇,海德彬取了一册《本草》,请吴老太君按照顺序读本草药名。

等读到哪一味药材,腹中没有应声了,他就记下来,然后继续读。等读完了,就把记下的药材合成一味,煎了服下,药到病除。”

嗣昭叹道:“妙啊,这姓海的老家伙果然厉害。”

安元孝说道:“既然有如此渊源,若吴师泰按律羁押海德彬,他老母如何与他干休?所以此事就拖延下来了。

段公新接掌大同帅印,也不愿和朔州闹的不可开交,此事就这么拖延下来了。据我所知,海家依然在朔州做生意,连隐居的样子都没有做。朔州官员既不愿得罪长吏,也不愿得罪海家,谁没个灾没个病,得罪神医有什么好处?”

嗣昭叹道:“在大同军帅的眼皮子底下,都敢阳奉阴违,何况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天子,大石的天下这是怎么了。”

正在叹息,鼓乐又停了,嗣昭抬头向场中看去。这次场上是两个人,一个人盘膝坐在场中,一个祆僧一手拿着一支长钎,一手提着一柄大锤。

嗣昭见过了血流如注的调调,再也不稀奇,只是默默看着有何把戏。

只见那祆僧把铁钎拟在祆主头顶,一手竟然抡起大锤,把铁钎一下一下钉进祆主头顶。鲜血顺着头脸向下流淌,祆主却面不改色,一声不吭的坐在当地。

铿铿有声,如同砸在旁人身上一般,如何不惊恐。铁钎越钉越深,终于从祆主肋下穿出来,实在是恐怖,众胡惊呼连连,有些女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那祆僧把铁钎钉进祆主身体,提着大锤退下,那祆主却站起身来,铁钎依然在肋下,鲜血顺着白袍滴下,那人却面不改色,在场上跨步跳跃,若无其事。

好一阵子,那祆主才重新坐下,祆僧再次上场,从头顶上把铁钎一寸一寸的把出来。终于彻底拔出来,高举血淋淋的长钎,全场欢声雷动。

那祆主也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的向四周拱手施礼,一派若无其事。

嗣昭暗暗摇头,这些教门实在邪门。景教敢勾结权臣,行刺朝廷命官,祆教又是这等模样,也不像良善之辈。

觉尘师虽然迂阔,明慧师虽然冷漠,到底是教人仁善,还是要恭敬之,这些妖妄的教门,还是离的远一点为好,再不能和萨保府走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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