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抚安城?”唤安询问道。
楚归荑(tí)被提醒地一激灵。似乎,沈晚缨的出现打乱了自己接下来几日的计划。楚归荑(tí)沉思了一会儿,道:“唤安,你现在从军了,没有军令,不可随意外出……我想,你先将抚安城内的情况告诉我,我明日一人进城吧。”
唤安点点头,而在一旁的林九一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了楚归荑(tí):“谁?出来!”楚归荑(tí)生似寒箭,听得林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也立在了原处。
楚归荑(tí)与唤安到他面前时,林九憨憨地痴笑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口叫道:“夫人~?”
楚归荑(tí)听后,瞪大了双眼,怒吼道:“谁是你夫人?”而在一旁的唤安不明白楚归荑(tí)为何会因“夫人”二字而勃然大怒,只能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呆着。
林九:“夫人,不……不是,您是我家主上的夫人,我家主上叫我……”
“你家主上叫你这样称呼的?你家主上……晚缨?”楚归荑(tí)接着问道。
林九听后眨眨无辜的双眼,7心想,昨夜自家主上还未告诉他是否透露出九幽阁阁主的身份,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而林九见楚归荑(tí)问到这份儿上,只点点头,回答道:“嗯!……夫人。”说完,大胆地抬头看了一眼楚归荑(tí)的神色,竟看出一副女儿家的娇羞。
楚归荑(tí)不但没有被那声“夫人”激怒,反而从心底升起了暖意————就像在神州大地上,现代男女认定了对方,都会发各种朋友圈,极尽全力向整个世界宣告,这是我男/女朋友。楚归荑(tí)感觉此时母胎solo了三十三年的自己,找了到了一份男女之间象征着爱情开始的认同感,很是珍视,像个小女儿一样捂嘴轻笑……此时的楚归荑(tí),眼中散发着点点星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贪食着甜蜜的味道,笑得人心神荡漾,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两个在场的男人心中迷茫,只觉果真“女人心、海底针”……回过神来的楚归荑(tí)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你便先给我点银子,你家主上会还你的。”
林九一听要给银子,顿时捂住了腰间的钱袋子,急忙道:“夫、夫人!您要去抚安城还得找主上商量一下,主上答应了,百两千两的银子您不都有了吗?……再说了,我这点银子那儿够您花的呀?是吧?”
楚归荑(tí)听这林九的说辞,冷冷问道:“都听到了。”随后又看了唤欢一眼。
林九垂下头,实在是不想被楚归荑(tí)的眼神给凌迟了,回答道:“嗯。不过吧,夫人,幸好主上让我来监护,哦,不!看护您,您这个想法是好的,先打入敌人内部,再……”此时,唤安趁着林九说话的功夫打晕了他,摸出了他的钱袋子,交给了楚归荑(t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楚归荑(tí)接过钱袋子,边数着银子边说道:“接着说我们的。”随后,与唤安转身离去,任由杂草掩盖着林九的身躯……
唤安:“抚安城内有个土皇帝与南蛮勾结,仗着地势之便,作威作福肆无忌惮……不但搜刮民脂民膏,还建了个‘红袖招’——广集女子,实则是他的‘后宫’,专供他一人行乐所用,有时也会拿来招待南蛮来的人。而抚安城内更是一团糟,十个人里有九个是官,文武二臣整日泡在军妓里享乐。真正的老百姓也没多少了。而那南蛮定期便会派人来取贡,这贡包括银钱、美人、财宝,算算日子,下次取贡便是后日了。”
说着,二人已来到了主帐外,此时,老族长与几位老者正从帐里走出。“嗯,唤安,我知道了,我先进去一下。”
帐中,沈姓两兄弟都皱眉不语……沈晚缨见着楚归荑(tí),微笑地伸手,示意楚归荑(tí)过来。楚归荑(tí)走近后,问道:“商量好了,何时发兵?”
一旁的沈少将见着两人,假咳了一下,道:“刚才不知四殿下为何说‘取南蛮’,这南蛮不是说取就能取的。身为将领,边境被犯,我们也只能先夺回抚安城,再问罪南蛮、清理内患。而老族长方才与我们说抚安城内屯兵三万,我们一共才三千人,此战,难啊!”
楚归荑(tí)听后,皱了皱眉道:“抚安城内不是有许多冗官冗员吗,此战,何难?”
“是啊,小绿团儿~这不是一番讨论后,沈少将主张暂缓发兵,老族长他们主张即刻发兵……哎~小绿团儿有何高见?”沈晚缨问道,不过听这语气倒像是有了决断,只是还未劝服沈少将罢了。
楚归荑(tí)看了沈晚缨一眼。表示了解,便道:“沈少将,俗话说,‘将军出马,首当立威’,您随战神征战多年,应当明白士气比兵数更重要!我方士气高涨,那三万守军不就是拿粘板上的肉吗?再者说,每场战争都是一场豪赌,这场赌局本就难测,双方都难以稳操胜券胜算,对两军而言一场战事五五开罢了。还有以少胜多的战事少吗?”
沈少将听后感慨道:“开局后,恐怕原有的五分胜算也没有了。”
“沈少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是开局后的第一分胜算;‘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这是开局后的第二分胜算;‘师出有名、正义战争’,这是开局后的第三分胜算;‘趁其不备,攻其不意’,这是开局后的第四分胜算……”说完后楚归荑(tí)静静地看着沈少将。
沈少将似乎是被说动了,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如此,那便即日发兵夺回抚安城,至于那南蛮……我还是那句话,还得向朝廷禀报后,再做考量。”说完,沈少将转身,正想抬步离去时。
“沈少将可知为何边地战士会枕戈待旦?”听到这突兀的问题,沈少将转过身,皱眉凝视着楚归荑,(tí)“为何”他自然知道。
见沈少将一脸的痛苦无奈,楚归荑(tí)说道:“因为边境始终不太平!……”
“楚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沈少将怒吼道。他身上有着责任,更有着许多的无奈。
楚归荑(tí):“我楚归荑(tí)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
二人帐中对峙,眼神中似乎有千军万马正在攻城拔寨……暴雷之前的宁静,似乎让这空气停滞、行云不走。
沈少将:“我念着四殿下对你有情,对你许多惊世骇俗之举多有忍让。这天下大事不是一个女子能左右的!”
楚归荑(tí)听后,冷哼了一声。:“女子?若我偏要左右这天下,沈少将,你该当如何?”
沈少将:“楚归荑(tí)!!!”沈少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将名字裹挟着怒气吐了出来。
“我一直在这儿,不用喊得那么大声。刚才沈少将不是问我要什么吗?那好,我说。”楚归荑(tí)死死的盯着他,道:“我要这天下一统!!!……现在,沈少将,你只夺抚安不取南蛮,内忧不清外患不降,抚安城,再次失去不过早晚之事罢了。你今日的承诺,微如草芥!”楚归荑(tí)也不知为何两人的声音大得如同吵架一般。
突然间,唤安便冲了进来,生涩地拱手弯腰,道:“将军,唤安也觉得应该即刻发兵。我们部落日日都会入瘴林捕兽,族人个个力大无穷,在战场上一定是战力惊人!”
沈少将见到此状,望向眉眼含笑的沈晚缨,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你们都是疯魔了吗?”
“将军,阿楚说的对,我们应该先肃清外患再收拾内忧,天下归一后便不会有将士苦守边地。”唤安道。
此时,沈少将的目光狠狠刺向楚归荑(tí)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蛊惑人心!”
“沈少将!”久久未发声的沈晚缨出口警告。其实,沈晚缨听见“阿楚”后,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楚归荑(tí)身旁。此时,沈晚缨一把将楚归荑(tí)扛了起来,扔下一句“沈少将,好好想想”后,便扬长而去。
被突然扛起的楚归荑(tí)大惊失色,立即将头发撩乱挡住脸,感觉到四下无人后,伸手一掐沈晚缨兵甲内的腰部,娇喝道:“晚缨,放我下来!”
“怎么了?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