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羽一听到这个，方才含着笑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去，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属。。。属下都知道，督主伪造了属下的认罪书，要。。。要逼周姑娘退婚。”

“那你。。。。。。”

“督主放心，属下都明白的。”没等江寒说完，渡羽便忙着道。

“这些日子属下都在想，当初为何偏偏要着了她道，属下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成全她和督主，其实不是的。

督主，属下。。。喜欢周姑娘。”

他总算还是能清楚认识到，是啊，不喜欢他管她死活呢，他又不是大善人，金暮司杀那么多人，他可曾对谁有过同情？

只是他一直觉得，周凝萱是配江寒最好的人，他总觉得是他配不上她，把那股喜欢强压下去。

既然得不到她，何不成全她？至少她是真的高兴。

渡羽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当初的想法太过可笑了。

”属下只怪自己没本事，成不了她心目中的那个人，如今毁了自己，也毁了她。。。。。。”渡羽笑得牵强，低垂的眉眼带着一丝苦味儿。

“你喜欢她什么呀？”

江寒实在很奇怪，周凝萱到底哪点儿好了？饭吃得不够多，架也不会打，连走路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渡羽也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漂亮吧，嘿嘿。。。。。。”

“既是喜欢，那便好好争取，何苦把自己弄成个大情圣的模样？

江寒说道，回忆了回忆沐梓柠先前的话，“你在这里凹什么人设呢？”

渡羽听到这个话，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还当听了个笑话呢。

“督主您还说属下呢，您自己还不是一样？”他道。

江寒：“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

渡羽：“督主你很喜欢宫里那位太后吧？”

江寒：“不，我不喜欢。”

渡羽：“督主。。。。。。”

江寒撇了他一眼：“说你的事呢，扯那么远干什么？”

“就是说我呢，属下希望督主能好好儿把握住，不要像属下现在这样，人快死了，什么也没得到。”

江寒听到他的话，眼中瞳孔微缩了缩：“你的意思是。。。。。。”

渡羽冲着他点头，一脸释然的模样：“渐离都给属下讲了，属下已经做错事了，不能再让督主再因为属下为难了。

只是属下还有一件事想求一求督主。”

江寒：“什么事？”

“督主可不可以饶她一命？帮属下照顾好她，她那么喜欢你，别让她太难过了。”渡羽期待地看着江寒。

“渡羽。”江寒喊了一声。“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渡羽问道。

江寒：“下辈子别做舔狗了。”

渡羽：“哈哈，舔狗就舔狗吧，属下本来就是孤儿，心里头空得很，有个人舔一舔，也挺好的。”

。。。。。。

当江寒从金暮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大年初一，百姓们穿着新衣裳出门拜年。

小孩子们一手拽着糖葫芦，一手牵着大人们的手，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从江寒面前走过。

可怜渡羽，一辈子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美好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