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贼头子挥了挥手让下面人拍马上前。
“合吾!”镖局里的趟子手喊了一声。
“蘑菇,你哪人?什么价?”
“凉州威远镖局走镖!还望朋友抬抬手!漠南七十二路瓢把子,都熟!”万年九抱拳道。
“可有红货?”那人喊道。
“走的白镖,递个坎子。”万年九神态并未慌张,想必威远镖局的名号还算是能镇住这些一般的马匪。
但这伙马贼并未回话,反而说道:“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来大家喝!”
万年九一惊,“队伍里有强盗了。”
但人群里并未有人搭话。
就这么人群不动,马贼也不动,两边僵持住了。
捌
约莫过了有个小半个时辰,这伙马贼按捺不住了,在领头人的示意下向人群冲了过来。万年九将长刀拔出,吩咐众人保护好自己性命。
这伙马贼冲了过来,马蹄掀起的沙土让人以为又是一场沙暴。
很快一个趟子手死在了马刀之下,这些马贼看来是真的马贼,过着刀尖活路的匪人。
他们冲进了人群,并未杀那些百姓,而是用刀将众人的包裹挑开。
“没有红货!”
“没有红货!”
这些马贼发现这人群都穷极了,一丝的金银都没有。
“妈的,将这些女人劫了!”这些马贼冲了进来便将这些女人抱上了马背,“真是天公瞎了招子!踩这么个烂镖子!”那马贼头领啐了一口唾沫。
紧接着他身边的一个马匪示意着人群后还有一人,于是一个马贼骑着马赶了过去。
玖
“啊!”
出乎意料的是,这马贼竟然落了马。没人在意他是怎么落马的,人们只道这男人在马贼的压迫下交出包袱是必然的事情。
“递个坎子!”马贼头领喊话道。
可惜这刀客并未搭话,而是默默的走了过来。
刀客的步子不大,却是那么的踏实。棍子看着刀客,心想这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在这隐姓埋名哩。
头领又示意两人上去探探虚实,刹那间两匹快马便冲了上去。刀客在即将与二人接手的一瞬间卧了下去,将这马贼的马镫直接拉牢了,两匹快马一下受了惊,便将这马上的两个贼人掀翻了下去。兴许刚才他便是这么让那马匪落马的吧。棍子心里想。
刀客这一下让众人心里打颤了,他依旧这么慢慢的走着,每一步都让这些马匪心里发慌。刀客看见地上有根杨树干,于是捡了起来。
头领一时间也慌了起来,他这二十多人的马匪何时遇见过这么棘手的人物,于是让大家一齐拉了上去。
刀客就用这么根树干,拦着这些马贼并不锋利的马刀,每拦一刀,便有一个马贼落了马。
刀客继续往前走,甚至没有拔刀的意愿,就用这么一根树干,便叫这些马贼哭爹喊娘。
“瓢把子,水漫了,扯呼吧!”
终于有马贼熬不住了,对着头领吼了一声。
那头领也赶忙拉了马绳吗“风紧,扯呼!”
这伙马贼来得快去得也快,就这么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了。
拾
万年九对着刀客行礼,但刀客还未正眼瞧他一下便停了脚步。他不走道了,继续立在风中。
棍子心里满是敬仰,这样的人物他只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过。
说书先生说,高手走的每一步都是势,这样的势,足以让敌人落荒而逃。这刀客凭借一根树干,走了这几十步便吓退了这一伙贼人,想必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于是棍子“叛离”了镖队,跑向了刀客,但刀客对他并不敢兴趣,任凭棍子怎么搭讪,不说一句话。
“想必是我用半张地图换他半个馕惹恼了高手。”棍子如事想,他掏出了另外的半张地图,这刀客也不斜眼瞧上一瞧。
吃了闭门羹的棍子也只好回了队伍,随着大家继续往东走了。
拾一
棍子恢复了回忆,继续瞧着这漫无边际的黄沙路。
路还长,还需走。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响,回头一看那高手刀客竟然在泥坑里绊了一下。
刀客发出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但棍子听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赶忙跑了过去,将自己剩下的水全给了刀客。
刀客扯下了裹脸的粗布,喝了口早已经陈了数日的水。
这刀客说道:“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