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念奴要紧,但救五儿的事更不能耽搁。李夕急道:“敢来绑人,想来背后势力不小。去找崔九郎打探一下,这长安城里的脂粉店都是谁的产业。”
“长安城这么大,崔九郎也不一定清楚。即便清楚,我们也没有证据是他们劫走了五儿。这事还得从劫人的马车入手。或许高力士能帮上忙!
不过崔九郎路子广,倒也可以问问他。”
现在离宵禁只有不到一个时辰,时间紧迫。李白给岑参说了个地址,让他去找崔九郎到平康坊的精油铺子说话。
又让李宗质去找高力士要个出入哨楼的腰牌。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往平康坊。
急促的马蹄声踏破暮色,冲进金光门,三人分头向不同的街坊奔去。
李夕李白匆匆赶到云梦楼,恰碰见假母在二楼招呼客人。李白赶紧掏出一锭金子交与她,急急问道:“假母,念奴可在!”
假母见是李白,脸色顿时不喜,不过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了金锭:“这就想把我打发了?你知道有多少王公贵胄子弟排队等着听念奴唱曲。她倒好,天天往你那儿跑。”
李夕李白脑子俱是一懵,惊道:“念奴出去了?”
假母眼珠一翻,没好气道:“你还来问我。她一个时辰前便出去了,不是去了你那儿,还能去哪儿?”
一股不祥的预告袭上李夕李白的心头。
以往每日核算营收,都是派店铺里的伙计来请念奴,会面的地方就在离云梦楼不远的精油铺子。
方才来时,他们特意从铺子经过,里面何曾有念奴的身影。
难道念奴也被贼人绑了?
两人曾预料过精油生意做大之后,必然会引起利益受损者的疯狂反抗。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要知道精油铺子开业还不到一旬!
假母还要叨叨,李夕李白却一字也未听见。两人抬脚出了云梦楼。此时岑参已经带着崔九郎匆匆赶了过来。
“太白先生,有用得着崔九的地方尽管吩咐!”崔九郎在来的路上已经从岑参处得知了消息。所以也不客套,直接请李白的安排。
“劳烦崔九去问问永达坊周边的弟兄,半个时辰前可有见着一辆急行的马车,车把式是两个黑衣人。”
暮时行车,一般车马都是缓缓而行。劫走五儿的马车却是行地极快,想来是惹眼的。若有弟兄能记住马车行进的方向、进了哪间坊,找到五儿也就有了确切的范围了。
崔九郎回道:“好,在下这就去。不过太白先生,我的弟兄多在城西一带,你们永达坊那边人比较少。所以不一定能有线索……”
“无妨!你只管去问。”李白虽急,却依然镇定,“还有,你可知这长安城谁家的脂粉铺子最多。”
崔九郎不假思索道:“长安大大小小的脂粉店少说也有二三百家,在下倒没统计过。不过我倒是知道,西市最大的那家脂粉铺是窦家的。而窦家背后的利益关系则错综复杂,牵扯长安大半官场也说不定……”
“窦家?”
李夕李白加起来上千年的见识,倒没听说过有个牛逼窦家。
“太白先生没听说过窦家?”崔九郎颇感意外。
他知道李白学识广博。现在经商也是一把好手。怎会连窦家都不知道。
“现在窦家的家主,乃是窦义的长孙。”
“窦义?”这下两人都窦家是何方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