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儿还在贼人手中。若这般跳下去,想要寻回五儿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岑参赶紧提振心神,借着方才的转身之势,向前一跃,猛地扑向赶马的车把式。
两个车把式见岑参身手了得,不敢托大。忙放缓车速,身子向前一滚跳下了马车,躲过了岑参这一扑。
车把式脚才沾地,便刷的一声抽出刀来,要与车厢中的同伴围攻岑参。
4人杀招尽出。岑参再留在车上便是等死。
他一个纵跃,从几人的刀缝中闪身而出,跳下了马车。
还未等他站稳,车厢中的黑衣人已经跳劈下来。
岑参就地一滚,再次躲过,只是再无暇顾及两个车把式了。
两名黑衣人攻势凌厉,招招朝人要害处招呼。岑参手无寸铁,自顾不暇。
见岑参被同伴逼退,两名车把式一跃上车,挥鞭而去。
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岑参心急如焚,却又奈何不得。一个分神,他的胸口便被黑衣人划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不危及性命。
黑衣人一招得手,却不再追击。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岑参初到长安,人生地不熟。遇见此事他是毫无办法,毫无头绪,唯有先找到李白。
知晓了事情经过,李白急问道:“可看清了贼人、还有那马车有何特征?”
“天色较暗,巷子里也还未掌灯。所以看不清楚。我只看到马车出巷之后往南转了……”岑参越说越是惭愧。他没能救出五儿,已是愧疚难当;现在连一点线索也不能为李白提供,更是无地自容。
李白知道这事不能怪他,大声安抚道:“岑三不必自责,这事与你无关。”
“要是我早一点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岑参声音颤抖,依旧深深的自责,“只是那些人为什么要绑走五儿?”
这也是李夕与李白正在思考的问题。
“凡是皆为利。绑架五儿若不是来要挟我,那便是想从五儿那里得到什么。而五儿手中能让人记挂的,除了精油再无其他。”李白心中虽急,脑子却是丝毫不乱,三言两语便梳理出事情的源头。
在以前,脂粉可是高利润的行当,一家铺子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上千贯的净利。不少豪门、王公、贵族都争相入行,控制了不少的脂粉店。
护肤用的精油纯露,与化妆用的脂粉本不冲突。但精油、纯露、面膜问世的这些日,使用的女子无不欣喜于皮肤变得更加细嫩有光泽,就是不化妆也好看的紧。
再有精油铺子里做活的,都是嘴巴极甜的小娘子和小鲜肉。逮着进店的女客就是一阵猛夸。什么你素颜更显天生丽质,化妆掩盖了你的娇嫩的肌肤,女人化妆好不如养得好……
看得见效果的产品品质,满长安的广告轰炸,加上每个女人都爱听的奉承话儿,短短数日时间,竟然在长安城的女子之间,刮起了以素颜为美的风气。那些脂粉店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如此一来,也不知触碰了多少人的利益。所以五儿被绑架,9成和这有关系。
李夕很是赞同李白的看法,心里道:“你我所想略同。虽说百酒坊得罪过那郑家和吉温,但现在酒坊已与内帑绑定,想来也没人敢来使绊子。如此说来便只有精油了,五儿先前与念奴在平康坊抛头露面推广精油,想必很多人都知道她……”
李白心里忽的又是一紧:“念奴?糟糕……若贼人真是觊觎精油生意,念奴可能也有危险!”
想到此处,他连连催马狂奔。
想到念奴,李夕也是急的不行,恨不得瞬移到云梦楼里,看看念奴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