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衿见云微满头雾水,细细握着云微的小手,语重心长又带着几分埋怨道,“还不是因为你。”
云微愣神,疑云满头,“怎会因为我?”
庄子衿沉声道,“要不是因为你主动给人家熬粥,为娘怎会生你那小未婚夫的醋。”
云微眨了眨眼,哭笑不得,“您就因为这个?”
庄子衿理直气壮道,“是啊,就是因为这个。”
云微悬浮的心稳稳落下,反握住庄子衿的手,“您跟我说呀,我给您煮便是。”
庄子衿佯装嗔怪,话里话外还透着酸劲,“你那小未婚夫都没说就有粥喝,怎么到了为娘这偏要说才能有粥喝?”
云微被闹得羞红脸,殷勤地贴上去,双臂揽着庄子衿的脖子,软言细语道,“哎呀阿娘,昨日秋雨浸寒,我瞧他青衫微薄,浑身又被雨水打透,这才奉了碗热粥过去,也好尽地主之谊嘛。”
“倒是阿娘您。”云微捧起庄子衿的脸,嘟嘟囔囔道,“怎么把人家的晚膳也忘却了。”
庄子衿神色微动,不着痕迹地瞧望一眼娉婷,“什么?昨夜竟无人给澹台公子送去晚膳吗?”
云微煞有介事道,“是呀!平白叫人家饿了肚子!”
眼底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抓不住的狠意,庄子衿维持表面的端庄温和,“那可真是太过分了!究竟是哪个混账奴仆?娘要好好审问他!”
云微向来知晓庄子衿的雷霆手段,只怕那奴仆落入她的手中必定遭殃,故急忙忙道,“不用啦阿娘,我知道您不是有意为难澹台公子的就好啦。阿娘,澹台公子怎么说也是女儿的未婚夫,况且阿爹说过,澹台叔叔曾有恩于李家,我们不能恩将仇报,需得好好地善待澹台公子才行,你说对不对?”
混账奴仆本就子虚乌有,庄子衿自然顺坡下驴,然而对于云微后半段话,庄子衿只当左耳进右耳出,“对,对,微微说什么都对。”
误会解除,云微展颜,灿若繁星,她嘿笑两声,又道,“对了阿娘,先生不日就要回来了,您让澹台公子跟我一起去学堂念书吧。”
这次第,庄子衿面容终是有些绷不住,出现丝丝裂痕,“微微怎么忽然这么说?”莫不是那个澹台之又在微微面前胡言乱语了?!
哪知云微却道,“您先前不是说他没有科考无法将养我吗?我想过了,您可以送他去念书,权当还了澹台叔叔当年的恩情,待将来他学有所成,再去科考,必定功成名就,届时我二人再成婚,岂不圆满?”
庄子衿听得咋舌,丹凤眼微撑,不可思议地望向云微。她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丹唇欲语还休,庄子衿一时无言,可见女儿满脸希冀与认真,她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回绝,只得周旋道,“好,都依你。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只管找你李叔。”
云微大喜过望,朝着庄子衿脸颊“吧唧”一口,“谢谢娘亲。”说罢,她陪着庄子衿用过午膳方离去。
庄子衿一顿午膳用得心不在焉,她的宝贝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拐跑,她实在吃不下去。
娉婷最懂她,待云微走后方忧心忡忡唤了声“夫人”,庄子衿面色阴沉,玉手攥得甚紧,“这个澹台之,绝对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