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他再次拿出那烧断半截的信封出来细细打量,又举了起来,映在阳光下。
见那信封并无残余的字迹,廖云淮准备收入袖口中,恍然间,他的鼻子突然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气味。
于是他讲信封放在鼻子嗅闻,随即目光一凝,惊疑出声“芸草粉?”
芸草,又名“七里香”“灵香草”“香草”,它不仅有特殊的香味,而且还是一种可贵的药材,叶、茎香气浓郁,可入药,有驱虫、祛风、通经的作用,它功能特殊就特殊在驱虫功效上。
世家的藏书阁,街上的书店,经常同书打交道的都知晓,用纱布或沙纸包好的芸草同书籍放置在一处,就可以熏走咬破书纸的蛀虫。
但一般的家中并不会用量如此之多,除非藏有上万册书籍以上,才会加使用量,让平常的纸都沾染上气味。
这京雍城中,他所知晓能容得下这么多藏书的,也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太史局的万卷阁。
这太史局什么人的来信会如此严密,以至于达到人看完既烧的程度?还有那断崖金条……种种迹象让他心中暗暗有些预告。
一切都与温瞿休戚相关。
想到这里,他不禁加紧了下山的步伐,手里握着那些东西,定要从温瞿口中问出什么结果来。
宫门外,一架灰白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而驱马的正是书墨。
都出来了这么久,马车内的郁烨耳边还似乎萦绕着秦皇后的哭闹声。
说她在自己面前做戏吧,这眼泪又是实打实的,说她有多伤心吧,又不见得。
乾安帝溜得实在太快,也没跟她说清楚,若是前提是让嘉遇不入箫府,自立府邸,陪嫁八十担,那她还劝个什么?
自立府邸从嫁,和入箫府做媳那完全是两个概念,自字面上都看得出来,结亲后是哪方做主。
若是郁嘉遇有了自己的宅府,箫怀安定是要入公主府随侍的,事实上和入赘……没什么区别。
秦皇后哭闹的是嘉遇主动求嫁失了名声,而且依旧嫌弃箫家门第浅薄。
拿她的原话来讲,就是要钱没钱,要势没事,空有个世袭爵位和书香门第的名声,没多大作用。
郁烨到永慈宫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问郁嘉遇被关在了哪儿。
最后得到的答案还是祠堂。
那没事了,郁烨心想,索性慢悠悠的喝茶,白看一场皇后捏帕子哭闹的大戏。
不管如何,郁嘉遇的亲事就这般定下来了,而且,似乎也并不是太糟。
郁烨想,也许正如乾安帝所说,她瞻前顾后,属实顾虑太多,感情一事,太过理智也不好。
放在嘉遇身上,若是一拖再拖,恐怕倒耽误了她的良缘……
暂且将这番思虑搁置一边,郁烨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日之事来。
“书墨,昨日在周山交手的那几人,你可熟悉?”直到马车缓缓行至城中街市,郁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书墨细细回想一番,随后回答“公主,武功种类不一,又层出不穷,那群黑衣人使出的招式,并非出自江湖中的哪门哪派,属下倒觉得……他们似乎是出自像辛阚府这般极为隐晦的组织。”
“什么?”郁烨微敛了呼吸,集中注意力听书墨说话。
不如皇妹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