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两回熟,廖云淮第二次带着人赶去崇明山倒是十分顺畅的多,那条路上刀锋似的茅草长齐至人腰口处,要通过就不得不上带上柴刀边行边砍,好在前回几人砍出的路尚在,这次过去也算得上是畅通无阻。
荒山野岭的地方,你站在山头大喊一声,回答的也只是对面的崖臂,这里树多且杂,就算是夏日这山看起来也是五颜六色的。
温瞿的茅屋同他们离开时别无二致,甚至房门都未锁。
除了山中野物,恐怕也没人愿意到访这小二破败的茅屋。
已近午后,廖云淮不敢耽搁,他先是派人在房中搜查,看看有无异样之物,自己则是顺着那晚路线,重新来到见过杜靖伦的山崖边。
这一路走来,当夜的情形历历在目,林深路杂,他也不知那个突然出现的杜靖伦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一个上午的暴晒,站在山崖边,轻风吹扬起他鬓边的碎发,那触感都是暖热的。
低头,廖云淮敏锐的发现这崖并没有达到深不见底的程度,那晚可能是天色太黑,看不清崖低的状况,现在竟可以看清崖底状况。
下头是一条已经干涸的溪支,溪干并不宽,沟壑便横七竖八地陈布着粗枝枯叶,能看出这河似乎断流不久,这溪沟上还覆盖着层细沙。
且这地势特殊,最右侧横靠着他所在山崖的距离极近,两方山体正好夹出一道狭窄的通道,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这狭窄的谷道间斜向生长的几颗树。
若是武功甚高或者内力深厚之人掉下这山崖,说不定能保全性命,可杜相国年事已高,又疾病缠身,若是落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要想一探究竟……他只怕是要带着人下崖底看看了。
等到他原路返回,走进房内之时,一侍卫立刻手捧一枚烧成半截信封走了上来。
“大人,我们在温瞿里屋一处火盆中发现此物。”
廖云淮拿起,简单查看一番。
那封页上的字迹全被烧尽,而里面的信可能早已化成灰烬,至于信来自何人,就更是不得而知。
信封是京雍城中极为常见的那种,除去家户自己备下的,随意在大街上找一个代写信摊,所套的信封也是这种样式。
“是否还有其他发现?”廖云淮追问。
“禀大人,其他并无异状,只是有一处较为违和。”
“什么?”
“请大人随我来。”那侍卫抬手,随即走向温瞿靠里的卧房。
那床铺也极其简单,空荡荡一架十分破败的木床,但被褥枕头摆放却整洁干净。
只是床头那侧的地上,摆放着一个红漆木盒子。
侍卫上前,将木盒打开,里面居然是整盒金条。
明明有这么多的金条,温瞿生活过得如此拮据,难道这东西的来历有问题。
“你们自哪里找到这个的?”
侍卫站起身,回答“回大人,就在床底。”
廖云淮点点头,温吞出声“一并带回去。”
再次确认这房中已无其它令人生疑的地方,廖云淮便带人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