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可是最近心不静?怀孕辛苦,宫里也没有一个皇子,只有贤妃的一个公主。你现在得不到皇帝重视,无妨,他日你若诞下皇子,便是嫡长子,是未来的储君。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太后咳了几声,“哀家老了,总盼着宫里有个小皇子。”
秦秋月心中暗喜,仿佛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当上皇后、太后。到那时,陆澧兰和她仍是姐妹,只是陆澧兰永远不会超越自己,自己也永远不用为她独享皇帝恩宠而忧虑。
......
“回荣嫔娘娘,是公主。”张郎中说道。
“你说什么?”
秦秋月前几日听说江湖上有一游医,能判断孕中妇人胎儿男女,便假称宫中太医看不好她的晕眩,请了张郎中为她看腹中胎儿男女。
胡须花白的张郎中忙跪下行大礼,“回荣嫔娘娘,草民有九成的把握,是位公主。”
“此事,你断不可告知他人,无论是谁。”秦秋月嗔视着张郎中。
秦秋月瘫坐在榻上,前一日幻想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张郎中告退了。
“娘娘还年轻,总会有小皇子的。”柔仪劝道。
“罢了罢了。”秦秋月无奈道。
腊月廿五,皇上在锦霞台为澧兰举办生辰宴。
皇后、贤妃早早就来了,淑妃称病未至,秦秋月则同澧兰一道前来。众人落了座,皇上姗姗来迟,向澧兰赔笑道:“兰儿生辰,朕竟来迟了,当自罚三杯。”
须臾,一群打扮滑稽的人从廊里走上锦霞台。行过礼后,前头那人便掷起一布球,待球下落,便把脚举至头顶,稳稳当当接住那布球。随后,其余人便翻起筋斗,做起杂耍来。
“兰儿,这是朕特意请来的杂耍班子。六王爷说宫外民间的杂耍好看,朕便想着请来为你生辰助兴。”
澧兰望向皇上,噗嗤笑了出来,遂起身向皇上行了大礼。
杂耍结束,菜肴纷纷呈了上来。
“蘅儿,你给你们娘娘搛些烤乳鸽肉,她爱吃这个。”皇上眼神里满是宠溺。
澧兰才尝了一口,便觉得油腻恶心至极,不住地干呕。
“兰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这鸽子烧得不合胃口?”皇上关切道。
“陛下,陆婕妤或许是有喜了?不妨传太医给诊诊脉。”皇后道。
芸儿忙跑到太医院请来高太医,高太医把了脉,向皇上行大礼道:“恭喜陛下,陆婕妤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这御医当得尽心,朕差人送你一只玉如意、一只上好的高丽参。”皇上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若来日诞下小皇子,可怎么是好。”秦秋月抚着自己的肚子,想道,“我被诊出喜脉之时,皇上也没有这么开心过,如今她也怀孕了,我还怎么能望其项背?”
秦秋月暗暗攥紧了手腕上戴的那只红珊瑚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