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一张低矮的床榻,斜倚着一个身穿米ns锦缎长袍,下巴一绺短须的年男人,这人玉带金钩,领扣间的玉坠莹莹闪光,透着无富贵之气。
李师道!
毫无疑问,是他。罗子骞虽然不认识李师道本人,但是凭这一身打扮,完全可以肯定。
罗子骞浑身热血沸腾起来。
李师道舒舒服服地斜倚在床榻,眯着眼睛,一脸陶醉地欣赏乐舞。
他前面铺着波斯毯子地面,几个腰如杨柳的乐伎,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此时,只要自己从房顶跳进去,一刀杀了他,完全是有把屋的。
让罗子骞兴奋的是,此时屋里一片祥和,乐声悠悠,舞姿翩跹,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顶面,隐伏着一个危险的杀手。
屋内,生着火炉,暖意融融,李师道的手指轻轻打着节拍,脑袋随着乐声慢慢摇晃。象这样欣赏乐伎的歌舞,对他来说,几乎是每天必做的事。
一曲终了,乐伎们停下舞蹈,收起长袖,退了下去。
李师道坐起身来,把手掌轻轻拍了两下。
从外屋走进来了个侍女,低头躬身,等候主人吩咐。
“客人来了么?”李师道声调缓慢,懒洋洋地问道。
“回将军,没有。”
“嗯,”李师道答应一声,脸色阴沉下来。
侍女退了出去,李师道闭眼睛,靠在床榻的软垫,闭目沉思。
房顶的罗子骞,心里一阵兴奋。
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
他赶紧加快了挖泥灰的速度,青芜刀切下去,剖起一块泥灰连同苇席,现在,只要再挖开一点,能够容自己的身体钻进去,能一跃而下,挥刀杀向李师道。
再给我三两分钟
忽然间,罗子骞发现,屋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人,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里屋走出来。
屋里铺着丝毯,她走路的时候毫无声音,象一团粉色的影子,飘然来到李师道的身旁。
这女人身穿一身粉袍,描眉画鬓,身体微胖,丰满而柔媚,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一开始,罗子骞以为这一定是李师道的姬妾或侍女,并没有在意。
可是,当这个女人坐到李师道的身边,用胳膊搭在李师道的肩膀,表现出一副亲呢模样的时候,脸稍稍扬起来,被罗子骞看个正着。
他不禁一下惊呆了。
这是袁七娘!
我的天,怎么怎么会是她?
罗子骞惊得停下了手脚,愣在了房顶。
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冷颤,心里的诧异,难以言表,象一团浓浓的乌云,把整个心思都给缠绕笼罩住了。
袁七娘亲热地紧贴着李师道的身子,用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把一张粉脸,贴在李师道的脸旁。两个人在床榻亲亲热热地搂抱着,无限的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