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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墨跟着周晗雪穿过一幢幢红砖厂房,余墨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一座办公大楼前面。这座大楼在这些陈旧的厂房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窗明几净,装修豪华,雪白的墙面格外的刺眼。正门前摆着两只石狮子,地上还铺着鲜红的地毯,自有一种雍容的气象。
抬脚进入大厅,迎面是一副锦绣江山的水墨画,长约6米,宽约4米。金框镶裱,气势恢宏。画的两旁一对联:
上书:党恩播福泽九州,昌盛万里下联:国策赐祯祥百业,兴隆希望。
余墨嘴角轻笑,看来这希望食品厂,仍然脱不掉老国企的帽子,想来这几年搞的国企私有化改革,并没有根除国企的根本诟病。
周晗雪领着余墨来到一间办公室坐了下来。周晗雪贴心的给余墨倒了杯水,轻声说:“别紧张,我妈平时看起来严厉。其实内心还是很好的人。她跟我说就是想认识我身边的朋友,多点了解我。”
余墨笑了笑,心头道:”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如果不是周江平在周母面前说过什么,依周母这么繁重的工作,定然不会想到去通过一个外人了解她的女儿的。”
余墨自然不知道,周晗雪凡是遇到关于他的事,智商都会跟着下降一大截。或许是人常说的,爱情让人变傻。
余墨虽然心中这样想,嘴上却笑着说:“我没事”。
“给我滚出去,品质怎么管控的,成本怎么降低的,还来问我?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报告。”一个尖锐的女声带着愤怒和责骂。
周晗雪带着一丝的尴尬,苦笑着看了一眼余墨。
余墨假装喝水,没有理会周晗雪的离开。但是对于周母的预判,余墨心里终于还是有了底。
半响过后,周晗雪走了过来告诉余墨说,周母要他过去。余墨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咚咚咚。”余墨站在门口礼貌性的轻叩了三下
。
“进!”屋内穿来了一个声音。
余墨推门进去,屋内的陈设简单的多。迎面是一个红木办公桌,桌子上简单的陈列着办公用品,还有两部电话,身后的书架上却堆满了各式书籍。屋内整洁干净到极致,余墨甚至预判周母有严重的洁癖。但是联想到前面看到的破旧的厂房,余墨又很是疑惑。
周母在办公桌里端坐着,皙白的皮肤,白色的连衣裙下身材丰润,这个时代特有的卷发绾在脑后,气质如兰,偏又一副不威自怒。让人一眼难忘。
“阿姨,您好。”余墨语出平淡,听不出一丝起伏。
“坐。”周母头没有抬,手里不停的翻看着文件。
余墨不慌不忙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抬头平视,面色平静。
周母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因为她刻意看了那双眼睛,竟然丝毫看不出一丝紧张,甚至还十分的淡然。
“你不该靠近她。”周母冷冷的说,一双眼睛透着锐利的光芒,盛气凌人。
余墨不退缩的迎着周母的目光,心头却暗自惊道:“不愧是一个厂的董事长,眼神锋芒,像能看穿人心。”
两人的眼神交汇,好似一场战斗的交锋。
“阿姨,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余墨古波不经的语调缓缓回答,脸上配着他招牌的微笑,让人深信不疑的错觉。
“哼!”周母被余墨的话有些惹恼,嘴角的冷笑更重:”你不觉得你配不上做她的朋友吗?”
“配不配的上,您和我都没有发言权,不是吗?”余墨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怯懦。
“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周韵被激怒了,眼神中布满了杀气。身为一个工厂的董事长,没人敢和她这样说话,何况是一少年郎。
余墨轻蔑一笑,不准备再给眼前人面子:“阿姨,来见您之前。我就听说您也是白手起家,从一名普通的工人一路努力到了今天。我以为您或许更能够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浅显道理,不过我可能错了。”
周韵面对这儿戏般的激怒,当即一愣。她有些讶异的看到眼前少年眼中的平静,这么多年的管理经验,察言观色是她的基本课。她习惯用那略带锋芒的眼神,看的手下那些人唯唯诺诺。
而如今这少年从进门到现在,不管是对上她刻意的锋芒眼神还是她突如其来的冷言相向,都没能让这个少色有丝毫的畏惧,她甚至觉察不到对方一点的神色变化。
单从这一点就让周韵心里高看了几分。
“你一高中生,谈何斗量之才?”周韵轻轻一笑,心头畅快了许多。
余墨脸上笑容更甚,嘴角勾勒着得逞的微笑,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种错觉,如果所料不错,这场交锋,他没有落败,甚至还有可能取胜。</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