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更奇怪的是,烛月剥了那蛇皮的手法竟极为熟练。
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更害怕的是,倘若他知道我是妖,会不会也如此将我剥了皮?
他倒是没多看我一眼,只是扔了那蛇妖的内丹给我:“你拿着。”
“……哦。”大概是把我当储物袋了吧。
这蛇妖内丹呈紫灰色,大约拇指大小,入手倒是温热。
应该可以再去集市上换点东西吧?
我还没说什么呢,出门洗衣裳的小芸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你怎的会剥蛇皮?”
烛月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然呢?你来剥?”
她吓得连连后退,大约是被他满手的血污和血腥味吓着了,连忙揣着衣服跑了。
我乐了:“你吓唬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吓唬我啊?”
烛月这次没有看我,只是拎了块蛇皮向我走来。
开什么玩笑?就这玩意?还想吓着我?
然后他伸手触了触我的面颊。
指尖温热,我倒是没多大反应。蛇血?我才不怕呢。
然后他可就笑惨了。
我狐疑地朝着身边的水洼看去,倒映在水中的是,一张绝美的……啊呸,一张长了几鳞片的脸。
我吓得捂住了面颊,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他……他看见了?
废话,他当然看见了,他刚刚笑得那般开心。
我慌张地就近寻了一处小溪,连外衣也懒得脱了,整个人都往溪水中沉了下去。
不多时,我从水中浮起,换了口气,再拿手摸了摸脸颊,那鳞片似乎皆已不见。
我又反复对着水面看了老久,直到确认了未有鳞片残留,我才起身回了山涧。
他会怕我吗?
我纠结了半晌,还是朝他走去。
“你怕我吗?”
“不怕。”
“为何?”
“因为你是怀阳啊,所以不怕。”
他咧嘴笑了,笑得坦然,笑容明朗。
我的仿佛给人从深海里拽出来了一般,原本幽暗的一切,现在尽是光芒。
……
趁着夜半他已睡着,我又找上了公冶:“我发觉妖血会让我显形……”
我知道我不该找他,可我又实在没人可以诉说。
“是了,妖血也会。”公冶笑着伸手给我了一个瓶子。
我看了看,里面盛装了金色的液体,微微泛着淡淡光晕。
“这是什么?”
“鎏金水。”他只道,“这是镇妖血所用。可惜世间罕有,我也就得了这么一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