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若是再求求师父,师父自然也是肯的,但是说句实在话,娘娘和本妃之间的感情似乎没有这么深,娘娘和本妃的交情似乎也还没有到让本妃为了娘娘去恳求本妃师父的地步。所以娘娘若是想让本妃师父来永和宫,要么娘娘就让皇上直接下圣旨,命令本妃师父进宫,要么就是娘娘自个儿去求。成不成就看娘娘的本事了。”
“阮伽南,你放肆!”清妃被她一番话说得面色顿变,勃然大怒。
“娘娘何必生气?本妃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话,也不是什么敷衍的话。娘娘若是不信,本妃也没有办法。娘娘也说了,神医他是本妃师父,并非本妃是神医师父。向来只有师父让徒弟做什么,从来就没有说徒弟让师父做什么的。不是吗?”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啊!
清妃冷笑道:“你当本宫傻呢?”
阮伽南很是无辜的看着她,“娘娘,是娘娘当本妃傻,不是本妃当娘娘傻啊!本妃与娘娘非亲非故的,严格说起来说不定还有仇呢。这样的情况下,娘娘居然会认为本妃会因为娘娘的几句好听的话就帮娘娘,这不是娘娘当本妃是傻子又是什么?”越说到最后她表情就越冷,眼神也冷冰冰的直视着清妃,满是讥讽之意。
清妃被当众毫不留情的拆穿,面色青红交错,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的心思被人早早就看穿了,可是自己却自以为精明,一直像个耍戏的猴子一样,成为了别人眼里的笑话。恼的是阮伽南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皇帝现在最宠爱的妃子,又身怀龙种,自己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她却一点情都不领,一点面子都不给,怎么不叫她恼怒?
“阮伽南,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宁王妃,翅膀硬了?所以有恃无恐?你真的要和本宫作对吗?”
阮伽南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可是娘娘你也不要为难本妃啊!而且”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娘娘你现在的月份还小呢。”
清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被气得面色铁青,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顺了。
“你、你,你竟然,竟然敢、敢诅咒、诅咒本宫和本宫的孩子!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你多想了,本妃只是说娘娘你现在月份还小而已。才过了三个月,不是月份小又是什么?娘娘你自己爱胡思乱想,可不能怪到本妃身上啊!”阮伽南很是无语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指责。
你自己爱多想,怪我咯?
清妃顿时又气得狠狠一噎,一口气死死的堵在了胸口上,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别提多难受了。憋得她一张姣好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可阮伽南偏偏还火上浇油,“娘娘,你可得悠着点,虽然说已经过了头三个月,胎儿相对来说稳了不少,但如果娘娘的情绪过于激动的话,那还是很危险的。所以娘娘可要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过于激动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清妃的面色简直就是气得发黑了,想大发雷霆,可是又忌讳她的话。毕竟她可是神医的徒弟,说不准这些话就是神医说过的,所以她才故意来气她,想要害她的孩子!
所以清妃又不得不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压抑自己勃发的怒火,如此一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头就要烧起来了,脑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眼看就要断掉了。
“娘娘,您冷静啊,千万别气了,想想肚子里的小皇子啊!”抚琴忙弯身在她胸口上轻抚着,十分清楚清妃命脉在哪里,也知道要如何快速的让她冷静下来。
果然,抚琴这么一说,清妃快速的呼吸了几下之后情绪就逐渐平稳了下来。
阮伽南很是可惜,想了想还是将嘴里的那句你怎么知道是皇子,说不定是公主呢咽了回肚子里。她觉得她这话要是说出来,清妃一定会被气晕过去的。如果她真的被自己气晕了,怕是会有些麻烦。
这清妃定力也太差了一点,实在是不够格搞什么宫斗的。居然被她一两句话就气成这样了,要是换成别人,真是分分钟虐死她。还是后宫宠妃呢,啧啧啧。从清妃身上倒也可以看得出来,凤歧国的后宫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风平浪静的,该不该说一声皇上御女有术?
见清妃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她这才好声好气的劝说道:“娘娘真的没有必要生气,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找神医来看。本妃看宫里的太医不也是很好吗?母后也是情况特殊,宫里的太医没办法才这让神医来看而已。可是娘娘面色红润,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非要神医来看真的没必要。”
“你闭嘴!”清妃rnrn了。
清妃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嘴巴能这么讨人厌的!恨不得让她立刻就让人把她嘴巴给缝上!可恶可恶可恶!不行,冷静冷静,自己要冷静!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被阮伽南给挑起了,清妃忙闭上眼睛不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阮伽南也不再气清妃了,而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娘娘,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真意,娘娘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娘娘是真的不需要神医,不过如果将来娘娘需要的话我倒是愿意让师父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清妃有些防备的看着她。
阮伽南笑容可掬的看着她,“娘娘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天底下没有白吃的米饭,娘娘想得到什么,难道不应该先付出什么吗?就好比娘娘在首饰铺里看中了一样首饰,想要把首饰带走,那是不是应该先给足够的银子?同样的道理,娘娘想让我师父来替娘娘把脉,那娘娘得先给什么让我有兴趣的东西,我才会去帮娘娘说服师父啊!”她意味深长,意有所指。
清妃眉头一皱,“本宫不懂你的意思。”
“娘娘是个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呢?不懂也无妨,现在娘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健康,娘娘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想想。或许娘娘会一直用不上我师父,这不是更好?只是娘娘若是真的想让我师父来,那娘娘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打动我。”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母后那里该找我了。抚琴姑娘不用送了,我认得路。娘娘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话,看到底要如何做。不管娘娘怎么选择对我而言都无所谓的,毕竟是娘娘有求于我。”
清妃倒是不拦她,而是蹙着眉头看着她离开,眼里闪着疑惑不解的光芒。
阮伽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伽南回到长nn的时候皇后果然是已经休息好起来了,看到她回来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而是说辛苦她了之类的话,搞得阮伽南很是受之有愧。
辛苦的人不是她啊,是师父呢,她可不敢抢这个功劳。
药还没有熬好,阮伽南便陪着她说话了。
两人说着碧玉进来说宁王,皇子还有皇上和柔妃来了。
两人愣了一下。皇子和宁王到也罢了,这皇上和柔妃怎么也一起来了?
皇上来了,自然是不一样的,大殿里的人都连忙站了起来迎接皇上。
皇上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
“大家都不必多礼了,都坐着吧。特别是皇后,朕听说神医才刚为皇后针灸完,皇后还是坐着休息吧。”
皇后听了也不坚持了,嗔声道:“皇上政务繁忙,怎么还过来了。而且现在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呢。”
“朕的身体可是比皇后好多了,无大碍。倒是皇后,以后可要仔细照顾了,朕还盼着皇后和朕一起白头偕老呢。”皇上张嘴就是哄人的话。
皇后听了这话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和皇上白头偕老,这话要是当真就真是傻了。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更加没有信过。
皇上说了不用对他行礼,但是柔妃还是得对皇后行礼的。皇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阻止她,柔妃面上依然是一片恭顺,即使听了皇上那样的话也面色都不变一下。
“母后,神医是怎么说的,母后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健康?”皇子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说母后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落下了病根。要根除是有点难,但对神医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慢慢来就好了,等你大婚的时候母后应该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皇子听到这话脸上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可见之前也是一直担心皇后若是一直好不起来,或者是身体越来越差,那他的婚事很有可能会受到影响的。这绝对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九弟现在的风头是越来越盛了,可是每每问他,他却又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以前浪费太多时间了。现在身体好起来了,所以才想努力回报朝廷,回报父皇多年的疼爱,为凤歧国朝廷和百姓多做一些事,仅此而已。
这话说得无比的漂亮,毫无可挑剔之处,让人想怀疑都怀疑不起来。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他不信。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了?有时候还似乎在和他作对一样。
所以现在他和贺家的亲事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了,一定要按时完婚!
柔妃听了皇后的话立刻就笑了,“果然是神医,娘娘能恢复健康臣妾听了也是十分高兴的。娘娘,这是臣妾新做的络子,前几天过来请安,看见娘娘用的络子似乎掉色了许多,所以就擅自替娘娘做了一个新的。娘娘看看可喜欢?里面臣妾放了一些静心宁神的草药,都是从太医那里取的。”
柔妃这话也是十分的有技巧了。即表明了自己的细心贴心和关心皇后的心,又看似随意但实际表明了自己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即使有问题,那也是太医的问题。因为串着络子的香囊里面装的草药是问太医拿的。
柔妃将自己做的络子双手递了过去。
皇后看着她手上的络子,繁琐精美又复杂,串着数颗白色的小珍珠,串着一个绣着牡丹花的香囊,简单得来又素净大方,和皇后一惯的喜好倒是相贴合。
皇上也看到了,不禁赞道:“爱妃的手艺多年来丝毫没有退步啊!还是一样的好,就如同当年朕和爱妃初遇时一样。”
“臣妾也就只会这一点东西了,若是再丢了,那不就是丢了皇上和奶娘娘的脸吗?”柔妃有些羞赧的低垂下了头。
皇后接过了她手上的络子,笑着点头道:“确实是很漂亮。这宫里就只有柔妃有这样的手艺了。不过这络子很是费神,柔妃可别累着了。”
“谢娘娘关心,臣妾有分寸的。”
“对了,神医怎么不在?不是说还没有出宫?”皇上有些奇怪的问。
“回皇上,神医这人有些他不放心让臣妾宫里的人熬药,所以就亲自去盯着了。”皇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哦?神医这么有趣?”说着说着,皇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望向了阮伽南,眼神带着打量,“小九媳妇,朕听说神医是你师父?可有此事?”
阮伽南似乎早就料到皇上会这样问了,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回道:“回父皇,不过是一个师徒的名分而已。师父他老人家喜欢四处游历,我们都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是臣妾和王爷大婚,觉得师徒一场,不管如何都应该告知一声,便写了信告诉师父,但是却没有告诉师父和臣妾成亲的人是谁。这才导致了师父先一步被王爷的人找到来到燕京进了王府臣妾却不知道的乌龙事,因为师父以前也从未提起过自己是神医。臣妾知道这件事也吓了好大一跳呢。”
“哦?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你竟然连自己的师父是神医都不知道?”
阮伽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当年师父认下臣妾这个徒儿,但是没多久就又离开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多说什么,更没有教过臣妾什么医术。臣妾这个徒弟只是徒有其名而已。”
阮伽南不着痕迹的将事情都解释了一遍,还顺道说了说自己不懂医术这件事的原因。
皇上也不知道到底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反正他是点着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了。”
“你这孩子,真是太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不知道。要是你早点知道,娘娘也不用受这些日子的苦了。”柔妃轻斥道。
“母妃,这事不怪阿南。都是我的错,我若是在找到神医回府的时候就让阿南见见,也就没有这个误会了。”
柔妃没好气的道:“你倒是护着她,母妃是一句话都不能说了是吧?皇上您看看小九这孩子,就跟民间说的一样,娶了媳妇就忘记娘了!”
皇上被柔妃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是挺正常的事嘛,爱妃你就不要怪小九了,免得他们两夫妻回去闹矛盾。”
“父皇!”凤明阳很是无奈的叫道。
皇后坐在一旁看着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宽大的袖笼里的双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皇上原本是看见见神医的,可是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神医,最后还是先走了。
皇上这一走,韩湘子就带着碧玉端着药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避开了皇上。
等皇后喝了药,他又谁的面子都不给就嚷嚷着要出宫。凤明阳和阮伽南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对皇后几人很是抱歉的笑了笑便带着他出宫去了。
皇后喝了药很快就说自己有些乏了,就连皇子就被玳瑁委婉的劝说着先离开了,更不用说柔妃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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