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贵族议论纷纷,多有不满。
“我耶律重元,今日脱离皇族,若有不满,冲我一人来吧,与我族人无关。”耶律重元拉起谷穗便走。
富弼说道,“秦王说这话晚了吧?!”
萧太后叫道,“孛吉只!”
重元停了下脚步,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萧太后凄声叫道,“孩子!”
谷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太后,她以往是那么喊自己的,她已不是那个手握重权,天下第一的萧太后,她是一个沧桑凄楚,想要保住儿子性命的母亲。谷穗望了望重元,转过身来。
萧太后失声唤道,“孩子。”
谷穗不忍,丢下重元的手,走上前去,握住太后的手。
萧太后看了看谷穗,然后朝富弼点了点头。
富弼松了口气。在坐的契丹贵族也深深地喘了口气。
元昊走上去前去,“富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富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还是同元昊一同出去,到了僻静处。元昊轻声嘀咕了几句,富弼脸色惨白,即刻赶了回来,说道,“启奏太后,臣请太后许谷姑娘单独居住。”
“这?”
重元口气冰冷,“不可以,谁也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你……”富弼转向萧太后,“太后!”
太后看了看谷穗,朝富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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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穗抱着膝盖坐在房顶上,飞天立在一旁,望着夜色中上京城的灯火。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并没有回头。那人来到她身旁坐下。
谷穗转过脸来,“你会恨我么?”
“怎么哭了?”重元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
“因为我,你的一切都没有了。”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重元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一切都晚了,我不是有意的”,谷穗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无法像以前一样对他的境遇视而不见,若不是自己,他依旧是那个呼风唤雨的秦王爷。
他望着她,轻轻地她搂在怀里,“我知道。”
谷穗哭的呜呜咽咽,重元安慰道,“你来了,这是最好的。”
谷穗抬起头来,带着哭腔问道,“幽州没有了,你怎么办?”
“是啊,幽州是我们契丹的养马场,作为妖女,你有什么办法么?”
谷穗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的,也不害臊。”
“反正我们都成亲了,不予退货。”
重元猝不及防在她嘴唇啄了她一口。
“做什么?”
“我们成亲了,只挨着说话,就像把酒杯举在嘴边,却一口也不能喝。”
“什么嘛……”
重元左手搂过她的后颈,嘴唇压了上去,一个长长缠绵的吻。谷穗得了换气的时间,说道,“赵桢是我兄长。”
“我知道。”
“你知道?!”,她眨了眨眼,忽地想起那次去巴童去开封府告状的事来,太多的事,她已忘记了。便问道,“什么时……”
嘴唇又堵了上来,他的吻缠绵又霸道。他双眼望着谷穗,“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
谷穗在他的脸颊啄了一下。
重元心中一阵狂喜,啄了她一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望着她的眼睛,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
“什么人!”门前一队护卫经过。
谷穗叫道,“飞天!去啄他。”
“原来是谷姑娘。”
飞天展翅扑去,因月色不明,巡逻的混合侍卫躲闪,飞天扑了空,复落在谷穗身旁,那侍卫还是吓了一跳。
谷穗说道,“再叫我姑娘,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吓了个好歹,也不敢再多问。
混合侍卫的其他人见他吃瘪,低声嘲笑起来。
所谓混合侍卫,是因元昊信不过秦王府的侍卫,撺掇富弼组成了符合巡逻队,专门负责谷穗的安全,让文及负责,此计策不可谓不毒。
“姑娘好生厉害,”元昊仰头说道。
“谷兄!元兄!我到处找你呢”,文及仰着脸叫道,“快,快,梯子,我要上去。”
元昊冷嘲热讽道,“使节大人,是要上去,好生看护才是,莫要掉了脑袋都不知原由。“
文及不予理睬,进了大门,用梯子爬了上来,挨着飞天坐下,“谷兄,我还能叫你谷兄么?”
“你不一直叫着么?”
“谷兄,你怎么是个女子呢?”
谷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元兄你是知道了,你们原本就是一家的,就哄我一人。”
重元突然发现他也没那么讨厌,或许是自己已明了谷穗的心意。
文及见重元笑而不语,又问道,“那皇上知道么?”
谷穗朝他瞪眼,他说道,“不问就不问,还瞪我做什么。”
重元悠悠接到,“他知道。”
“哦,那晏兄知道么?”
“再问,我堵上你的嘴。”
“那么凶,”文及扁了扁嘴,摸了摸身边飞天银色的翅膀,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公主的?”
“霸州。”
“霸州?!那么早,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一路无聊死了。”
“你是不是傻?我告诉你,你是告诉两位大人呢?还是不告诉?”
“这有什么关系。”
“告诉他们,你就是个没义气的朋友;不告诉他们,你就是个不忠的臣子。你选一个。”
“原来你这么为我着想,我都没想到。”好半晌,他又来一句,“那你,为何不喜欢我?”
“什么!”谷穗和重元同时朝他看来。
“没,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谷穗低头看到元昊依旧立在那里,不予理睬。
文及说道,“哎,你怎么还不走?”
“哼!”元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