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而已,就这样睚眦必报,我要再逃,岂不要被他折磨死?
早晓得让小贼抢了那一百多个铜板,不去管就好了。
唉,悲催!
手臂越吊越麻,越麻越没力,好在坚持的最后一分钟,那男人气消了,叫两个小厮进来将我拖了上去。
回到雅间正厅,桌上摆好了午膳。十几个菜式,色香味俱全,比起何府翠花每天拿给我吃的,不知要高多少个档次。
男人没看我,让他的小厮斟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淡红菱形的唇沾了水色,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夹起一块沾满蜜汁的肉放入口中,慢慢的嚼,动作就像纪录片《舌尖上的*国》里刻意放慢的镜头,那滋味——令人无限想象回味。
我觉得我此时的样子肯定像只狗。
小时候在农村镇上我养过一只花狗,因为尾巴末端有一截白色,他们都说不好,说白尾巴尖狗不吉利克主人,可我喜欢,因为它最粘我。每回我吃东西,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巴巴看着我,意思好像“主人,给我吃口吧!给我吃口吧!我可乖啦,你看见了吗?”
想到小花,我有些难过,它像是我唯一的亲人,忠诚不渝,可最后却被他们吃了……
“你——过来!”
我顿了顿,不甘愿的走过去。
“为什么难过?”
我愕了愕,这男人真恐怖,一眼就瞧出我的情绪。
“想起我以前养的一只狗,生前一直陪着我,可我都没有好好喂饱它一回。”
男人表情抽搐,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噗……哈哈……你这丫头!”
“笑什么?”
莫名其妙。
“你是在映射的告诉我,没好好的投喂你吗?来,过来,坐下!”
我额上掉了一排黑线,什么鬼?你怎么能听出来我将自己比方成狗了?
“来,我好好喂你一个饱。但别再不乖,想着逃跑了!”
这语气是将我当宠物了吗?
阿西吧,我真是……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早上吃了一碗稀粥,一碟咸菜,折腾这么久,我真的超级超级饿了。径直坐过去,接过小厮递来的筷子,什么都不想,先吃了再说。
吃饱喝足后,我不甚淑女的打了个小嗝,期间男人一直看着我吃,还摸了摸我的头,那种被当宠物的感觉又来了。
“我出来甚久,该回家了。不然我夫君会敲断我的腿的。”
“……”
“喂,你听见没有?我真的、真的嫁人了!”
男子抬眼看着我,“槐之。”
“嗯?”我莫名,
“你可以叫我周槐之,落叶乔木、槐木取火。你呢?”
这是字,此时男人在外行走,一般称呼其名,叫字的都是相熟的人。
我和他熟吗?
他如此表现出亲近,我觉得恐惧。
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五岁,所以很清楚他明显已经在将我当作是他的所有物,而且他也根本不信我嫁人,有了夫君。
事实我是真嫁了人当妾,可我又说不得实话。
“小丫头,你叫什么?公子问你话呢!”小厮在旁催我,
“叫夫人。”我不悦,
“夫人可有名姓?”周槐之也不急,依然声音懒懒,可威压不弱。
我硬着头皮,“夏小草。”
“小草青青的小草?”小厮询问,
“是。”
“真粗糙。”
关你什么事!
用过午膳,周槐之便不由我分辨的带着我出了酒楼,因为洗净了脸上的泥灰,换了衣裳,没人认出我是刚才和二皮打架的女子。
“别想着跑,赤九收着你方才的衣物。不然我直接递衙门里,看你往哪跑!”
我正四处观望,耳旁吹来一阵暧昧的热气。闻言,我心中一沉,头也懒得缩,直视着他,“我不要做你的妾或者宠物。”
周槐之依然笑容淡淡,不辩情绪,“嘿,不想是你的事,想是我的事。你小胳膊拧不过我的大腿,就乖乖听话。若是不信,你倒可以试一试!”
我沉默了。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我顺利逃出何府,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后遇到这样欺负人的事,我也会像今天一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