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眨了眨眼,压下眼角湿意,与李、杨两位将军一道起身,朝着谢婉俯身行礼:“如此公子往后便拜托公主了。”
谢婉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虚扶无用之后,只得朝他们俯身行了一礼:“诸位折煞婉儿了,这本就是婉儿应做之事。”
见她如此,秦先生与与李、杨两位将军这才起了身,秦先生对谢婉道:“今日唤公主前来便是为了此事,明日大婚在即,公主定有诸事要忙,老夫三人便不多留了。”
谢婉确实有很多事,即便她是公主,很多习俗却也是不可避免的,比如添妆。
当即便不多留,由秦先生和李、杨两位将军亲自送下了山庄。
看着谢婉的马车渐渐驶离消失不见,李将军叹声道:“公子的眼光果真是极好的,可惜海棠却”
“说这些作甚。”秦先生不快的打断了他的话:“海棠在天之灵,瞧见了公主这样的儿媳,定然也是欢喜的。”
一旁杨建军瞪了李将军一眼:“你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般欢喜的日子,不若好生休息,明日痛饮一回!”
李将军也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当即顺着杨将军递的杆子往下爬:“是是是,今日养军蓄锐,明日与你不醉不归。”
谢婉坐在马车上,静静的抚摸着锦盒上的那只梅,她对在弥留之际,仍不忘留下物件与话语,让人转交给未来儿媳的这个婆婆,产生了极大的钦佩。
海棠见她迟迟不打开盒子,不由有些好奇道:“公主怎的不看看这锦盒中装的是何物?秦先生既然将此物在今日交给公主,定然是让公主明日戴着出嫁之意。”
谢婉叹了口气:“只是一时感慨罢了,未见其人却知其人,这等心境甚是让人感叹。”
说完,她收回思绪,缓缓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的只是一根簪子,那簪子乃是上等翡翠玉簪,簪头镶金,花纹繁琐工艺精妙,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丁香与海棠瞧见这簪子纷纷露出了惊艳的神色,海棠更是道:“即便是奴婢也未曾见过如此通透翠绿,做工精妙的簪子。”
谢婉点了点头,将玉簪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她本是迎着光欣赏,可却无意中让她瞧见了一个眼熟的痕迹。
那是当初她观察阴玉之时的痕迹。
那时阴玉与阳玉严丝合缝,若不是那点痕迹,根本无法瞧出竟是两块玉合二为一。
难道
这玉簪竟与那阴玉是一样的?
谢婉这般想着,便按着痕迹轻轻扭转推动,这一推,竟然真的让她给推动了。
只见原本一根玉簪眼下却分成了两半,从那簪子之中,竟还掉出一张字条来!
莫说是谢婉,就连海棠和丁香都惊呆了。
谢婉拾起字条,极其小心的打开,只见那字条的开头,用蝇头小楷端正的写着三个字:和离书。
和离书的内容大同小异,字虽小却也足够让人看的分明,而在这字的落尾处,有一笔劲苍力的落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