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颖楚想说,继不继承这国师之位对她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但是董颖楚不敢说,她敢保证,她要是这么对父亲说了,保证要挨一顿打。
“大人,永昌侯在殿外求见。”
“永昌侯来太庙干什么?”
董颖楚疑惑地问,父亲从不与官员来往,鲜少有人会来太庙找父亲,而且来太庙要经过陛下的允许。
“我昨日让你算的便是这个,谁让你自己算不出来。”
“别扯开话题,快告诉我,你算出了什么?”
“算出你该出太庙了。”
“开什么玩笑呢。”
董韵山笑了笑没说话。
“你待在这吧,我去前院会会永昌候。”
董韵山从藤椅上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瓜子壳,向前院走去。
“哦。”
董颖楚等董韵山走后,顺势躺在了父亲躺过的藤椅上,磕着父亲磕剩下的半碟子瓜子,舒适地眯起了眼。
“见过国师大人。”
沈渊见董韵山出来,恭敬的向董韵山揖了一礼,在北楚国师可谓与帝王平起平坐,沈渊自然也要向国师行礼。
“侯爷客气了,快请坐。”
“多年不见,不知今日侯爷为何造访?”
“国师神通广大,怕是早就算出本侯今日为何前来。”
沈渊笃定地说。
“哈哈,侯爷怕是这北楚最信任我的人了。”
“还请国师为清漪再卜上一卦,堵上那悠悠之口。”
“侯爷此次怕是想要看看你那小孙女是不是还能给侯府带来荣耀吧。”
沈渊凌厉地看了一眼董韵山,随即笑了笑说:“国师说的什么话,我是清漪的亲祖父。”
“你的亲孙女也不止一个吧。”
董韵山讥笑地看了一眼沈渊,其实当年他没告诉沈渊的是,他的两个孙女都不是平凡之辈,但江洲那孩子命中该有这一难,总不能好人都让着永昌候当了。
若不是这明惠郡主是楚楚命中的贵人,当年自己也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沈渊的面色愈发难看,这董韵山确实本事不小,还能算出江洲那个丫头,他这次前来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七年前他无端出手为清漪算卦,总有他的目的,所以这次沈渊也想来碰碰运气,如果清漪真的如他当年所说,为三国人上人,那这次一劫也必然能躲过。
“哈哈哈,我只是与侯爷开个玩笑罢了,侯爷先回去吧,明日,我会让我女儿去漱玉殿,亲自为明惠郡主占卜。”
“既如此,那便谢过国师大人了。”
沈渊倒是没想到,国师真的会出手,历代国师轻易不出太庙,更不能轻易出宫,只能等下一任国师继位,才能获得自由之身,所以国师在享受着万人敬仰的同时,却失去了自由,这也是董颖楚不想继承父亲衣钵的原因虽然不是国师本人为清漪算卦,但国师之女就是下一任国师,如今已经十一岁了,过了十五就能掌管这太庙了,与国师也无异了。
“一边儿去!”
董韵山回了后院就看到董颖楚霸占了他的宝座,碟子里的瓜子也磕的一粒不剩。
“功课做完了吗你。”
“不做最多只是挨顿骂,做了会把学监气出病来的。”
董颖楚从藤椅上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切。”
董韵山嫌弃地看了一眼董颖楚。
“明日起,你每隔十日去为明惠郡主占卜一卦。”
董韵山突然说道。
“哦。嗯?”
董颖楚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出太庙?”
董韵山挑了挑眉说道,平日里除了国子监,董颖楚哪也不能去,作为国师的女儿,也不能在国子监中与谁交好,董颖楚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太庙和国子监以外的地方了。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董颖楚有点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般快。
“废话少说,你就说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你总说不见真人,算不出来,这般每隔十日去见一见,我看看你几时能算出明惠郡主的命盘来。”
“知道了,知道了。”
董颖楚沉浸在能出太庙的兴奋中,才不管什么算不算的出来,一个郡主还能有什么命盘,安享一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