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生道:“大人,您去处理吧,草民告辞。改日咱们再叙。”
县衙。
玟玉将鼓槌放下,背起申申,眉毛并拢,目视自远处踱步而来的县令和师爷。
县令一面往这边走,一面寻思什么人在此关键时刻打扰,喊冤喊的真不是时候。
莫非,出了人命案子?他又无奈又紧张。
玟玉上前:“大人,草民有事与您。”
县令叹了口气:“原来是沈公子,我当出了什么事,该死的下人竟然假传击鼓鸣冤。”
“大人,是草民让他这样禀报,草民也不想打扰大人,实在是没办法,我们全村四五百人,已几日无米可入腹,请大人为我们想想办法。”
县令疑惑地:“不对吧?我前几日还差人送去粮食,怎会无米入腹?”
禾东咋咋呼呼:“大人,您话拍拍良心,我们几时收到粮食了?”
玟玉回头:“谁让你讲话了?”
“话还不许了?再这般下去,不是饿死也要憋死。”
玟玉又看向县令:“她的没错,我们已有月余未接到粮食救济。”
县令皱眉:“那就怪了。唉,本官库房的银子,都总在救济灾民上了。这该如何是好。师爷,还能不能拿出一些。”
师爷非常为难:“不行啊,大人,县令办案不能一个子儿都没有啊。”
县令愁苦着脸:“可草甸村该如何?我身为父母官就不管不顾?不行,这官我不做了也要救济。拿钱。”
玟玉看出也听得出县令话中之意,没动声色,现在更要紧的是吃饱肚子。
师爷离开,半才回来,拿着个木头匣子,将盖子错开,给县令看:“大人,就这么多,都拿来了。”
县令接手,他还不愿意给,俩人撕撕巴巴好一会,县令才抢过来。
“沈公子,全部家当都在这,拿着吧。”
玟玉却没有接:“大人,我们缺的不是钱,是粮食。您能给我们一些粮食吗?”
县令对师爷吩咐道:“赶紧,带几个人去买粮食,速速送去草甸村。”
顿了顿,又:“我也去。”
草甸村。
终于有粮食了,省着吃还能撑一段日子。
县令非常着急。
若是这里如此下去,势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洪水之后,未发生其他之灾已属万幸,若再有事,上头怪罪下来,他乌纱恐怕就要摘去。
县令愁苦不堪。
“大人,喝水。”
“不喝,本官回去想办法。”
玟玉不知他会有什么办法,也不知能不能想办法,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
送县令离开,玟玉看了眼帐篷外的粮食,哀叹一声,先把申申的拿进去。
申申的手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玟玉搬东西,没有发现,搬完又出去一趟,过来看眼申申,然后回了自己的帐篷。
自从认识申申之后,就觉得自己独处非常无聊,照顾她这俩来月感觉更甚,修炼都不能集中注意力。若是有一刻见不到,就担惊受怕,上茅房心里都不安宁。
玟玉很不能理解为何如此。
他在自己帐篷里躺了一会儿,去看申申。
申申睁着眼睛!
“蚂蚁!蚂蚁你醒了?你可醒了,你认得我吗?”
申申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蚂蚁,蚂蚁。”
“啊……”
“别着急,别着急,慢慢。”
申申一张脸憋的通红,半才“哇”一声哭出来。
玟玉没阻止,也没安慰,等她哭完了,问她:“现在可以话了吗?”
申申点头:“我的,头发,呢?”
“你头受伤了,芒姐帮你剃光才能缝合伤口,现在已经长出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