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执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少女唯一的浮木。
他轻叹。
“一切安好。”
墨鸢昏在了玄执的怀里。
……
墨鸢醒来时天色昏暗,宫城内已经起了灯。
她随手披上披风就要往玄执处去。
心神不宁。
墨鸢第一次进入南王宫,一时间有些找不清方向,虽路上问了巡逻的士兵,也还是走了好久。
天色已经不早。
玄执与属下还在正殿议事。他神色微动,突然摆了摆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进来吧。”
墨鸢推门而进。
小姑娘脸上还带着一点苍白,一如既往的淡漠隐去了深藏在心底的不安。
玄执示意众人退下。
待屋内只剩他们两个,墨鸢走到他跟前站定。
“我要看阿忱今日的来信。”
青忱每隔三日必会来信,寥寥几句,除去说近日的情况,多是对她的叮嘱。
今日正好是第三日。
玄执未多一言,从怀中拿出一油纸信封,上面写着“阿鸢亲启”。
墨鸢撕开封口把信纸展开。
一切照常,嘱托与思念跃然纸上。
墨鸢看得极慢。
半晌,她默默把信纸叠好重新放入信封。
抬眸,清冷的眸子中少了些许彷徨。但还是让人看不透。
墨鸢看了玄执许久,仿佛一切谎言无所遁形。
玄执并无异样。
眼尾上挑,一如既往地带着调笑。
墨鸢转身离去。
玄执看着空荡的正殿,眼眸暗淡下来。
希望来得及。
青年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信封,看上去没什么重量,封口已经打开。
他也不抽出其中的信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许久。
突然,玄执猛的起身,匆忙把信封塞到怀里,顾不上整理衣袍,大步向外走去。
南王宫地牢。
墨鸢看着被锁在十字架子上的男人浑身冰凉。
突然地牢口一阵喧闹,墨鸢机械的望向声音来源—
血红锦衣凌乱。
玄执看着这样的墨鸢,竟是不敢走向前。
他摆了摆手,周围士兵退下。
整个昏暗的地牢只剩下玄执墨鸢两人,以及地牢内被刑罚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正在昏迷的但是还活着的—
南王宫宫主,南辛。
环境昏暗,看不清少女脸色。
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恐惧。
“玄执,你从不留无用之人,你已经打下南王宫,那留着他干什么?”
墨鸢没有得到回答。
“哈…”
少女笑的了然。
墨鸢猛的一推在身前的高大青年,疾行而去。
玄执没有来得及拦住她。
他匆忙转身,想要去追墨鸢。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咳…咳咳…哈…咳…”
南辛转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了去。
“咳咳…少城主。”
他叫住玄执。
脸上的血痂与发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难听出他话中的讽意。
“怎么样,拿我南王宫换你城主府,这笔买卖很划算。”
玄执突然笑了。
“呵…南辛,你自以为的釜底抽薪,其实是以卵击石。”
说罢,他就想转身离去。
“哈…是么少城主…”
南辛轻叹。
“那本王就在此恭祝少城主…”
“一统泗都,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