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央的空地广场上一团篝火烧的正旺,火上还架了一只鸡,烤的油光水滑滋滋作响,香味扑鼻。
一个穿着黑色绣暗金祥云花纹长袍的男人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背挺的尤为的直,他五官俊毅分明,自有一股正气凌于眉间,眼睛深邃,瞳孔却清澈见底,有一种憨憨的感觉,配上他那出众的容貌竟也格外的和谐。
赵月常往山寨走的时候就看见了已经由钱老五医治过的刘天宝,还别说,这把那细绒羽拔了以后长得还挺好看的,一个空有一副俊毅睿智皮囊的帅气小憨憨。
她边看边点头,样貌是过得去了,看起来也是个本性纯良的好孩子,就是怎么那么能吃???
不过片刻的功夫,刘天宝已经姿态优雅的把烤鸡从火上取下来吃的是一丝不剩,而孙安又立马又拎了两只抹好料的鸡小跑着赶来,看见地上的鸡骨头他瘪着嘴道:“公子,你也给我留点呀!”
刘天宝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闻言瞥了他一眼道:“你手里不是还有两只嘛,分你一个腿。”
“啊?就那么点!”孙安哭丧着一张脸,“公子你怎么跟吃不饱一样啊!你昨天一天就吃了两盆馒头,三条鱼,五只鸡,还有许多瓜果点心,一口都没给我剩!饿的我只能半夜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黑灯瞎火的吓死我了。”
在一旁偷听的赵月常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她这是抢了个什么呀?怎么那么能吃?难怪程薄云那小子意见那么大,他那么抠唆的人,恨不得每人每天就一盘绿叶子就能饱,遇见个这么能吃的他不心疼粮食才怪呢!
刘天宝也觉得不对劲,他蹙着眉那双深邃又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思,即使他是习武之人也没有这么个吃法的,况且他从前的饭量并不大,难道……
忽的他想起来他昏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看见了一个穿着青灰色衣袍的和尚,那个和尚正在打坐,他好像察觉到他,还睁眼看向他道:“孽畜!还不回来!”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觉得心头一震,五脏六腑仿佛都受到了冲击,当时就给吓醒了。
自从他右脸颊长金色的细绒羽开始,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就没有停过,一会儿是和尚,一会儿是老道,还有一些仙气弥漫的宫殿楼台,他每梦见一次心就觉得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他心里越是觉得惶恐不安,肚子也越来越饿了。
赵月常看着他不一会又吃了五六个馒头心也不自觉的开始疼起来,她好像体会到程薄云的那种感觉了,就是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么吃呀!这兵荒马乱的,白面粮食多金贵啊!
她捂着胸口往卧房走,不行不能看了,她边走边掰着手指头算程薄云那小金库还有多少钱,实在不行就把他的钱都扣出来充公吧!这么想着她的心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嘿嘿嘿~
程薄云在山寨门口嚎了一会,嚎累了便起身抹了抹眼泪哭哭啼啼的往回走,正好,他也看见了烤着鸡吃着大白面馒头的刘天宝,顿时他就觉得心痛如绞,白面多金贵啊!他居然这么造!一想到自己为了省粮省钱天天吃玉米面窝窝头配两咸菜疙瘩,当时就眼前一黑往后一仰气得撅过去了。
过路的兄弟看见了顿时慌道:“二当家!二当家你怎么了二当家!二当家?”
“来人啊!快来人啊!二当家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有人偷袭吗?快戒备!戒备!”
刚回到房间没多久赵月常就听见了吹号的声音,她一把拿过那杆高八尺重五十斤的红云戟,拎着就往外跑。
“怎么回事?谁他娘的偷袭?”她大着嗓门一哄,方圆五里的鸦雀又惊的飞了起来。
花云上前道:“大当家,是二当家晕过去了,兄弟们怀疑有人偷袭所以戒严了。”
“晕过去了?让人打晕的?”赵月常心里一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晕了。
“不知道,五爷已经去看了。”
赵月常大步流星的走向程薄云的卧房,到了看见五爷已经在那搭脉了赶忙问道:“他这怎么回事?是不是让人打了?”
五爷皱着眉,“他好像是气急攻心晕过去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
“气急攻心?”赵月常蹙眉想了想,不会是因为挖到他一袋金银没给他直接充公所以气成这样的?
不是,那也不应该呀!他捞油水还有理了?而且要气当时就应该撅过去,在那嚎了一会儿应该没事了。
她招呼一旁的兄弟过来问道:“二当家是晕在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