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月朗风清。
花程寨门口蹲了两个火光照的长长的身影在那里长吁短叹。
“寨子里那货怎么办?”程薄云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赵月常问道。
“怎么办?养着呗!”赵月常没好气道,“聘礼给送过去了,婚书也拿来了,嫁妆也拿来了,还能怎么办?也不差他那一口饭。”
程薄云那张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郁闷,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打定主意想说,就听得旁边一个身影急匆匆跑了过来。
“大当家,大当家。”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赵月常偏头看向那人,疑惑道。
“新姑爷说要吃翠云斋的烧鸡,还要稻香村的三十年陈酿,您说这,这去哪支钱啊?”来人看了一眼程薄云,为难道。
赵月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明白了,肯定是程薄云这小子抠门的毛病又犯了不肯支钱。
“诶,支钱去。”赵月常冲程薄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去。
这不说还好,一说程薄云立马就炸毛了,“去什么去!一天天就在那耍刀弄剑,一点活也不帮着干,哪家的新姑爷像他这么懒,这也就算了,吃东西还挑三拣四的,这个不吃那个不要,净挑贵的造!我就是有万贯家财也得让他给嚯嚯黄了!”
“好了好了,哪那么多牢骚话,”赵月常抬手捂了捂被震着的耳朵,“这人是你抢回来的,那当然得你养。再说了,人家好歹是锦衣玉食长起来的,来到咱这荒山野岭的也挺遭罪,你也体谅体谅。等过两天让他再习惯习惯就好了。”
程薄云甩了甩头上的蓝色束带,把头偏向一边,只觉得肚里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嘟囔道:“人是我抢的,那也不是给我的呀!”
“嘿!”赵月常看向这小子道,“是给我的,我用着了吗?我用着了吗?我动他一个手指头了吗?”
“我这洞房花烛夜吓得觉都没睡着,这新婚燕尔的大晚上跟你搁这蹲大门,这都因为谁?是谁出的馊主意为了少给钱安排兄弟们直接抢的?是谁?”赵月常这暴脾气直接瞪着他道。
程薄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嘴硬道:“我哪知道会出这岔子。”
说罢,不情不愿的拿出了银钱钥匙递给了来人,“拿去,跟他说,你们明天一早就去给他买。”
“得咧!”
看着来人接了钥匙兴高采烈的走了程薄云蹲在那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这不行啊!养着他也没什么用,种菜也不会,锄地也不行,还费钱,得想个办法把他给弄回去。”程薄云小脑瓜子飞速的运转着。
“别想了!”赵月常蹲在那把头磕在手臂上叹了口气道:“昨天五爷去刘家问过了,人家说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人他们是坚决不收的,咱们被赖上了。”
“那这个刘天宝呢?他就不想回去?”
正说着话呢,刚刚那个人又跑回来了。
“大当家,大当家。”
“又怎么了?”
赵月常不耐烦道。
“新姑爷说了,他不要明天去买,他现在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