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短短的十个星期竟然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你会痛苦的看到一个原本十分健壮的男人突然变得单薄,更令人心疼的是那丰满滋润的皮肤也变得黄里透黑,眼窝凹陷,目光呆滞。
不仅如此,整个人也变得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衣着不整,头发蓬乱,发根甚至露了白,要是修了脸,还可以看见不知不觉长出的白胡子。
几周的时间会对人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简直太迷人震惊了。
不过当几周以后的一个夜晚,他的一封写得半糊涂半明白的信,把我又带到他家门口时,他确实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浑身颤抖着迎接我。手里拿着一盏烛灯,不时慌慌张张往后看,好像担心这座古老、孤单、远离都市的房子里,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样。
要是说老林该学点科学和哲学,那就错了,这些东西应该留些给那些冷若冰霜、麻木不仁的调查人员,因为是他们给有情感、有行为的人们提供了失望与恐惧两种同样悲剧性的选择,如果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他们就会感到失望,如果他们的要求得到满足了,他们也只会有说不清道不明想象不出的恐惧。
老林曾经是个失败者,他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他孤单忧郁,可是现在我提心吊胆的觉得,他应该算是一个成功者。
十个星期前我的确提醒过他,当时他突然话题一转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如何觉得自己要有什么重大发现。
说得满脸通红,异常兴奋,继而更以一种做作的带点学究气的口吻大声告诉我。
“其实关于世界和宇宙,我们又知道什么呢?”他说。
“我们获取知识和信息的手段少得可怜,我们对周围物体的观察面极其狭窄。我们观察事物,无非只能以我们特有的方式去观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本来的特质,我们只能利用五个感官去理解无边无际的复杂的宇宙,而其他具有更广阔、更强大或完全不同的感觉范围的物体,不仅可以以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待我们所看到的事物,而且在认识和研究整个物质世界和能量世界、以及周围的生活时可能从来不用我们所具有的感觉来感知它们。”
“我一直坚信这种奇怪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是存在的,就近在咫尺,而我现在还相信我已经发现了一种方法,能突破和排除到达这种设计的障碍。”
“我不是在开玩笑,再过24小时,桌子那头的那台机器就会发出许多波来,这些波会作用在存在于我们的体内、被当做早已退化了的、尚未认识到的感觉器官上。他们会在我们面前展示许多人所不知道的情景,有些情景对于任何有机生命都是闻所未闻的。我们将看到狗在黑夜里对它们狂吠,猫在半夜对它们竖起耳朵,我们将看见许许多多凡是会呼吸的生命体都没见到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