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嫁,说甚都不嫁,耶耶如此相逼女儿嫁给痴呆儿,莫非是嫌女儿非亲子呼?”
此时天色已晚,女儿房门还是紧闭,贾充送走荀勖后,便回来想要劝服女儿,谁知自己这闺女态度如此坚决。
“嘿,你这说的是甚浑话,
我且问你,耶耶待你与其他姊妹有什不同?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圣上已有旨意。”
此处这老狐狸跟女儿耍了个心眼儿,太子妃乃是未来之国母皇后,皇帝岂能轻易便下了旨意。
更何况,太子娶狼女,皇帝还没答应呢。
“自古以来是自古以来,这么多年,耶耶当知,女儿与旁人家的闺女不同,
我且问耶耶,可知女儿之志呼?”
房间内的女儿问道,贾充一愣,哭笑不得。
“你一个女儿家有甚志向,莫不是还想征战沙场出将入相呼?”
“非也,女儿早已立下志愿,非天下一等一的贤才不嫁,
非天下一等一的豪杰不嫁,女儿自幼不习女红,专练骑射武功,岂是庸人可以得之。”
此时的贾南风只是个年仅十六,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女孩儿,还不是后世那个荒淫暴虐的贾后。
贾充一拍脑门儿,心说这特么都哪跟哪儿啊。
自家男儿早夭不说,四个女儿中,大女亦是死的早,二女许给齐王司马攸,四女年纪尚小,如今唯有三女可用。
这三女偏生是个男儿性格,若是不把她说通,贾充岂敢跟皇帝再提这事儿,当下把心一横道。
“女儿莫要如此,非是耶耶相迫,乃是皇命难违。”
“既如此,耶耶便请离去,待女儿大婚之日,便手刃那痴呆太子,随后再以死谢罪便是!”
“哎呀你这逆子这是作甚,作甚啊,我贾充到底是犯了什么孽,好,好,你不是要死吗,你给我等着!”
一边说,贾充一边左右寻找,后直奔自己书房而去,不多久去而复返,手里提着根儿白绫,身后还跟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行至女儿房门口,贾充冲里一指,厉声道。
“逆子,你既要行大逆不道之事,我贾家上下必受你所累,早晚也是难逃一死,
与其等他日陛下下旨赐死,今日我贾充便头悬你房门之前,倒教世人知道何为养虎为患!”
言罢,贾充伸手一甩,白绫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房梁从另一端钻下来。
“哎呀老爷,你这是要作甚傻事。”
“呜呜,老爷不能啊。”
“你若有事,我等该如何啊,呜呜,老爷万万三思……”
妇人一哄而上欲拦住贾充,但贾充脸色坚决,将女人一推,把白绫两头儿一系,又左顾右盼,似是寻找何物垫脚。
“呜呜,三女啊,事到如今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我贾府自问未曾做过对不起你之事,如今你耶耶欲死,你竟能在屋内静坐呼!”
郭氏拦不住丈夫,哭丧般拍着女儿大门。
“咯吱!”
几息之后,房门一开,仿佛按下了这场闹剧暂停的按钮。
屋内女子二八年华,肤色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白净,而是后世流行的小麦色,浑身穿着竟是如男儿般一身甲胄,此女未佩头盔,一头青丝垂在肩甲之上,飒飒英姿让人一见难忘。
只是此时的贾南风却是满脸的落寞,沉声道。
“耶耶不必如此,女儿答应便是!”
“真,真的?”
贾充不敢相信,自己这八头牛拉不回的女儿竟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女儿答应了,但女儿有一条件,此条件若是无法满足,那女儿还是宁死不嫁。”
“哈哈,好,好,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千个万个,只要我贾府有的,只要我贾充能做到的,你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