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卢:“与你没关系。”
简诺:“她是我姐,我亲姐姐。”
胡卢:“叫你姐来?”
简诺:“你自己叫。”
胡卢拨通了不儿的电话。“姐姐马上就到,去那亭子休息。”
不儿是打车而来的。
不儿明白了。
胡卢:“管好妹妹呀。”
不儿:“她不懂礼,原谅。”
胡卢:“何止不懂礼,比你还强。”
简诺:“你别欺负姐姐好不好,姐姐是天下最好的人,有的人瞎了眼。一个警察什么了不起,与拐骗人打交道的。”
不儿:“对不起,她病刚刚有点起色,仍要开心,要巩固。对了,你不是讲要学一些编程方知识,以利于侦探工作。我不懂,我妹是学这个专业的,别人称为小专家的,让她教你一手。”
胡卢:“这个妞太野了,什么狗屁专家。”
简诺:“你才野,不懂文明执法。姐,他差点把我踩死,好凶。我才不教他咧,要学去夏之那里学,说实话,他水平比我高。”
不儿:“真的,简诺说得对,警官,你不是说有个疑问解不开吗?”
胡卢:“也好,过几天要去省厅汇报。”
不儿:“让简诺陪你去,直接找夏之。”
简诺:“我才不去咧。”
胡卢:“我才不让咧。”
不儿:“好啦,好啦,不争了,姐今天请客,吃牛排。”
简诺:“该他请。”
胡卢:“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你家姊妺我得罪不起,很险。”
简诺:“何得了。”
不儿:“先去那边吃牛排,我请客。”
简诺:“该他请客,他是男人。”
十八节不儿帮姐姐
不儿提一袋大水果进了达达家。公公婆婆前天听了达达说刘流犯了不儿,不好意思说话,搭讪几句,退到房里去了。
不儿与达达在客厅的沙发上悄悄对话。达达尽发泄不满。在不儿耳边喋喋不休。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般。
不儿来到里房。
不儿:“伯父伯母,有句话给您们讲讲。这个……这个,她俩人暂时有点矛盾,一个家哪能没矛盾呢?我的意思是您们二老去我那里暂住几日,留点空间让姐夫姐姐聊聊。您们看行吗?”
婆婆:“算啦,别麻烦姑娘了,明日里我们回老家就是。”
不儿:“那不行,伯伯的病还没看完呢。”
二老不出声来。
不儿:“您们个收拾几件衣服,我打电话约个车。马上过去,我那边比这边清静呢。”
前后不到个把小时,二老便到了不儿家。他们不敢看不儿的眼睛,儿子曾经欺负过她,天下竟有这样的好姑娘。他们想不到。
不儿无事一般,大大方方地做家务,还与淡拉家常,二老也帮着做家务。不到一个时辰,其家中气氛其乐融融。
十九节胡卢上当了
列车在飞驰,窗外的原野城市在旋转,移动。列车进入山洞,跨过桥梁,与迎面而来的列车擦肩而过。
简诺是兴奋的,真像孩子般的一会儿看着窗外,一会儿收回目光凝视身边的胡卢,是马上就可以见着夏之了,还是身边的这位帅哥使她如此般地快乐?
胡卢则着身子看那姑娘,这张脸比不儿要精致,且不乏媚妩,虽有些偏野,但久而久之会看出是大户人家调养出来的,有风度,不善装做作。
“哥,什么时候也去咱黄家玩玩啦,看看海景。”
“嗯。”
“哥,什么时候下南洋去我伯父家玩玩啦,看看南洋。”
“嗯。”
“哥,你老家在哪?”
“嗯。”
“哥,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帮我开心治病的。”
“嗯。”
简诺不跟他玩了,没味。她走到别的车厢里去了。
“老祖宗,丢了我陪不起。”胡卢追了过去。
飞翔公司研发部,办公室中。胡卢,简诺与夏之在电脑前边弄边谈。
夏之:“姐姐病好了,脑电波正常了。”
简诺:“姐姐说还要巩固。”
胡卢:“这是什么原理?”
夏之:“比如说,比如说人对蚂蚁来说,蚂蚁做什么坏事都在人的掌控当中,它可以把水坝咬个大洞,把堤坝毁了,造成水灾,它也可以毁坏房屋大厦,但它终究是个蚂蚁。它所有的秘密人类对它一目了然。设想有另一种高维生物,这种高维生物与人类的关系就像似人类与蚂蚁的关系一样,它对人类一目了然。”
胡卢:“太玄乎了,一下子听不懂。”
夏之递给胡卢一份说明书什么的。
简诺替夏之整理了一手头发。
胡卢:“那种高级生物如何产生呢?”
夏之:“这也是人类的一种想像,不一定存在那种高维生物,但可以想像模拟它的思维存在……先定出目标,再一步一步地去过关,逼近它。在梦中会有那种思维,仅仅一闪而过。”
胡卢:“这与‘易经’有什么关系?”
夏之:“关于‘易经’算卦占卜之说可这样通俗解释:一个事件发生了,就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池塘,引起池塘水中的涟漪或叫水波,那水波荡漾开来,根据‘全息论’理论,其中任何一处的水波包含那个事件的全部信息。取其中一个水波,向过去推演,或向未来推演,寻找事件的原委。”
胡卢:“师傅,徒弟听得半明半白……咱这事,什么时候可以出结果?”
夏之:“马上。”
电脑里跳出两行字来:A不符合,B同上。
胡卢:“什么意思?”
夏之:“他们跟你在玩调虎离山计,A与B都不是犯罪人,真正的犯罪人已经逃之夭夭,这A、B两人或许是演戏给你们看的。”
胡卢半天才明白意思过来。“我差不多想到了这点,狗吊的,上当了。”
胡卢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会。
胡卢:“这仪器有用,我信。”
夏之:“是人有用,给你仪器,你也做不出来。”
胡卢:“啥意思呀?”
简诺:“说你笨。”
胡卢:“我曾立功三次。”
简诺:“这家伙专门称能,还欺负姐姐呢,弟弟耶。”
夏之:“人不错。”
胡卢哭笑不得。
二十节张姐患病
胖子上班,顺便给王枣带来几个包子。
还未上工,胖孑与王枣多谈了几句。
胖子:“张姐病啦,而且很重,心脏病,说不定要换心脏。”
王枣:“吓死我了。”
胖子:“世事难料,张姐一半被儿女气坏的。”
王枣:“那么有钱,也不开心。心脏怎么换?”
胖子:“把人的好心脏安上去。”
王枣:“那心脏哪里来?”
胖子:“枪毙犯人时,有人出车祸,还有盗窃器官的。”
王枣:“我宝儿被拐走了。”王枣一下子慌了起来。
胖子:“啊,你没说这事。不得了,吃大亏了。”
王枣:“太出丑了,说不出口。”
胖子:“那乡巴佬太不作用。”
王枣:“不全怪他,怪我哟。”
胖子:“找呀,没命地找。”
王枣:“没什么希望啦。”
胖子:“我要上班了……”。胖子把脑袋摇脱了,骑车而去。
二十一节刘流回家
刘流已回家来,行李也带回来了,看来俩口子想和好如初。
达达:“昨天我碰到你科里的王主任,问了你们评职称一事,他说你这回有希望做副主任医生。”
刘流:“他是耍你的,就是他的鬼。”
达达:“他哪那样呀,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刘流:“如今哪个单位不是这样的。”
达达:“同你进来的,他们评上快三年了吧。”
刘流:“快四年了,说实话我水平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强。”
达达:“一年至少少去五万块。”
刘流:“还不止咧。”
刘流把行李拿进你自己的小房间。
达达:“今后咱一起睡大房了。爸妈被不儿接过去住了,她寂寞,陪她住也可以。”
刘流:“不可以的,那怎么成呢?十天八天还可以,久了不成,她还要找男朋友,结婚呀。”
达达:“你替别人想得周道,总不为自己想想。”
刘流:“人得讲良心。走着瞧吧。达达,咱们别闹好不好。”
达达:“这要看你的表现啦。”
刘流:“达达,我想与你谈谈。其实我在那梁医生家只住了一周,梁医生表哥来了,我搬出去住了出租屋,同好多农民工兄弟住在一起,大家贫苦,但热情爽快,没把困难放在眼里,不与富人去比较。谁都把父母子女这副担子责任扛在肩上,我是独生子,必须得管父母,若抛失父母不管,那就不是人。”
二十二节夏三的老主意
夏三曾在多种场合说过,甚至一辈子在说:他是热爱夏家坪的。夏家坪丘陵小山多,往南望去,是一个山头更换一个山头展开而去,没任何奈何阻止你的目光。而西北方向,你则仰首翅盼,云有多高,天有多高,那山就有多高。而它的东面,是一条巨大的山梁,由北向南的衰减,败落下去。山的脚下,千拐百弯地爬出一条河来。
这苇河经过夏家坪后便平缓地流到八里外的云街,围着云街转了大半个圈,留下了宽阔的一片水域,再折回来半里路,然后心满意足地毫不犹豫地向着南方快手快脚而去,最后它追随了大海。
夏三初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做保管员,勤快嘴甜,被驻队干部看中,招工进了云街的合作社。这小子吃得苦,先是在合作社里做饮事员,再卖南货,后又去食品站。三年下来竟做上了合作主任。
古云家是云街的老住户了,经商鞭炮业,从生产到销售的家庭作坊形式经营数代,其中一代发生爆炸,炸死一双儿女,坚强的老王头,抱崽传承烟火,但从此家业不振,被同行挤垮,走日本后落入乡村——王家圩。
事出有因,夏家坪与王家圩历代有婚联,古云妹子走亲戚被夏家老八看中,据说那是一个生儿子的相,夏三招工的第二年,夏八花三块大洋为婚礼,将儿媳聚回。
古云在合作社夏三简陋的宿舍里享福整十个月,生下达达。后一直在夏家坪躲着怀崽,怀、生,怀、生,怀生。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夏八没看错,第四胎终于是崽。
后合作社商店解散,夏三独具慧眼,承包下来,他卖化肥农药、钢材水泥,大赚一把。他下接三教九流,上捧官人大款,像一条蛇一样拐来拐去。
他简极就是个云街苇河通,这云街苇河方圆五十里,谁家添一男丁,谁家做了一笔大生易,哪位人事高升调动,走的是水路旱路、白道黑道。他都能传得津津有味。
夏三老汉原打算住在东区养老,没想到一两年功夫便将不儿、简诺寻回,请问有哪位皇家猴爷,在那年代能得四子,非夏三莫属。大女达达不贤惠,老二没私心,老三最耍娇,最喜小儿无赖,互联网上作怪,无中生有去搞鬼,妄想称霸世界。
夏三端着酒杯,迈着猫步爱哼歌,这一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只手在空中指挥,另一只拿手机向夏家侄儿训话:过去讲的话作废,侄儿子,莫怪我人老话多,莫怪我翻脸讲怪话,那宅基地点点我要收回来,以地换地,在远离火车路道口,我夏三修的别墅靠右。
二十三节简诺教胡卢
从省城回来,那胡卢像着了魔似的研究夏之的占卜算卦学,那道理深奥,如何学得进去。他想起简诺,这家伙灵气,看样子她懂这行,不仿从如身上揩点油水。
胡卢约简诺,左转右转就是不谈邀请之事,那简诺性急,不几下就擒了。
胡卢的宿舍简极是垃圾桶,他三下五入二,做得不细,依然留有死角,留下劣迹斑斑。胡卢用大半瓶香水来解决。
这简诺化了一个淡装,今日是披头散发,另一番风景。
简诺进了屋,闻到了香水,但这是下等的香水,只是冲鼻子,进不了魂魄中去的。
“哼”,“哼。”简诺连打两个喷嚏。顺着喷嚏那脸荡漾开来,像鲜花一般。
“坐,坐……”,胡卢还拍打着不整齐的沙发布。
“这个家不大。”简诺收起身子坐到沙发上去。
“单位临时派给的,我们经常调动,宿舍是会换的。”
“啊,人民警察吃苦了。”
胡卢泡了杯茶,可惜水不热,看那动作,他不会泡茶。
胡卢:“想请教教我两手。”胡卢坐到已打开的电脑前。
筒诺:“我弟弟是魔鬼,捉摸不透的。”
简诺移动一把椅子挨着胡卢坐下。用鼠标点开文件,画面一行一行内容翻出。
简诺:“我有时能捉摸到他的思路。”
胡卢的注意力分成两股,一股靠着意志力的支持,对知识的渴求,另一股是本能的情感涟漪,美女身在咫尺,活生生的,能听到她人心跳,能听到她那不均匀的呼吸声。
简诺在讲解他那听不懂的术语,她是专心的,声音清脆,语速不急不忙,一种思想,一种新的划时代的科技思想在她头脑里生根开花,他是那样自信,从容不迫,不可思议。
“她也是魔鬼,一个美丽的魔鬼。”
胡卢听不进去那些思想,脑子里只有这种想法。
胡卢打开冰箱,想找点什么玩意儿来奖享这个小朋友,这个奇怪的的小朋友,他一直把女孩们看成是小朋友的。他对喜欢他的、讨厌他的女孩一律这样,当成小朋友。
很遗憾,没找到冰淇淋,没有找到糖果,翻遍了,终于翻到两瓶可乐,不知过迟没有?
“给。”他递给她。
她喝了一口,到厨房吐去了。
“对不起……”
“没什么,有时我牙过敏。”
她张了张嘴,那口牙子整齐、精致、高贵、洁白如银,牙唇红润,青春而生动。
“姐呢?”胡卢想起了不儿。
“在用功呢,听说准备比赛吧。”简诺说。
“就你贪玩。”
“赖不得几天了,马上去上班了。”
胡卢:“去省城。”
简诺:“当然啦。”
不知为什么,胡卢突然有一种莫明其妙的若有所失的感觉。
“这日子过得真快。”
“我休两个月病假了。”
“你没啥子病。”
“偶尔脑子犯糊涂。”
“会好的。”
“肯定的。”
“祝你好运。”
“这不你赶我走吗?”
“你有什么办法?”
“对我姐姐好点行不行?”
胡卢:“你比你姐还漂亮。”
简诺:“好看的皮囊并不稀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胡卢:“厉害呀,师傅!”
简诺:“听说你总把别人当小朋友一样对待。”
胡卢:“我改,劝你一句话: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筒诺:“听你的。”
俩人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