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节达达与刘流的冷战
达达与刘流俩人互相配合相当默契,说笑着从火车站将父母接入家中,当晚刘流说要去出差,十天半个月怕回不来,尽管外面雨大,他决然而去。
这俩老伯大概新鲜了几天,便寻不出这百来个平分米房子的味道。没话说时,那句话时时挂在嘴上了:“真不该送他出来。”
这达达与刘流不生活在一起,争吵自然少了,便慢慢心平气和起来。尽管达达对刘流冷淡讨厌,但刘流内心还是感激达达,接纳了自己的父母。
俩人还时不时相约在咖啡馆相见面。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见面,至真是个谜,也许是在大人面前不好发表意见,也许人就是这样互相折磨。
工作也谈的,刘流的医疗水平是挺高的,就是职称评不上,与他的家庭风波有关系的,达达抓住这一点,刘流永远占不了上风,他甘居落后。
他们的小争小吵还是有的。有一回竟接近危险的边缘。
达达:“那房子你出资了一百万,到时将那一百万还给你不是没事了。”
刘流:“美女呀,关键是现在那房子值四百万了。”
达达:“房子的价格是经常变动的,说不定那天会跌破二百万的。”
刘流:“不过现在的行情是这样。这爱情的行情跌跌撞撞,变化无常。”
达达:“你是盼涨,还是盼跌?”
刘流:“我当然盼涨。”
刘流也会偶尔回家看一眼父母亲的,买点水果送去。与父母亲说话不多。可这父母是个善于谈吐的人,特别是父亲,在那刘家冲,在山上对楠竹也会说半天,半夜三更起床大小便时对那天上星星月亮也唠得上半个时辰,还要抽足三台烟,才去上床瞇一会。那时堂屋里的鸡鸭鹅,争先恐后的争着要出去,老汉先将它们大骂一顿,再放它们出去。
有时刘流也会晚上回去,可刘流从不在家过夜,既使晚上熬到一点,刘流也不会留在家里过夜,盘问起来,他说是给朋友看家。老俩口是细心的,他们从未见儿子进入儿媳的屋。
十二节胡卢吓不儿
蜃河水在流淌着,从溪溪里拉杆大桥那宽敞的两巨型桥墩下流过,行至五里,再钻进那座老式的水泥双曲拱桥较为狭窄的桥墩时,它再一次放慢了步伐,简极像一位百岁老人那样,边走边玩,驻足啼听。同时两岸扩展开来,岸上由拉拉稀稀的厂房过渡到高林密布的住宅区。河中一大绿舟——莲花舟,莲花舟羞羞答答地先將河水招到自己的身边来,再将河水一分为二地从她身边滑过,这莲花舟被水拥抱托起,这舟里是几个连通的大湖,湖水荡漾开来,水陆面积为七三开。从空中看出,那地形就像活脱脱的一朵水上盛开的莲花,名曰莲花舟不足奇怪了,那湖中的莲花就是那莲花中的莲花罢了。
这胡卢一般不着警服,今日是不儿请客,被请至莲花舟的咖啡屋。
不儿:“我全家人急死了……”
胡卢:“没什么可急的哟。做好思想准备,犯罪分子很狡滑的。”
∴
不儿:“人民警察为人民啊。”
胡卢:“我是尽了力的,有几回差点把命都赔上了。”
不儿:“人民会感谢你。”
胡卢:“我也感谢人民,我们得靠人民群众的支持。靠人民群众大胆检举揭发。让犯罪分子没有市场。”
不儿:“我很钦佩你的严谨的工作作风,不怕辛劳的工作热情。”
胡卢:“你不是有一堆牢骚要发吗?”
不儿:“得了,小宝崽丢了,心急了一点。别见怪。”
胡卢:“不过,我们这一行,吃力不讨好的。”
不儿:“你说回国后,给我看看你的家,你家咧?”
胡卢:“我们经常换工作地方,经常换家,那家邋遢,不值得看。”
不儿:“你是怕我要你找宝儿,有顾虑。”
胡卢:“没没没,给这家找,给那家找还不是找。那是我份内的工作。”
不儿:“总有一点原因的。”
胡卢:“说实话,在飞机上,我领教过了,很险,师傅,我这辈子把你当师傅敬待。”
不儿:“我知道,这仅仅是借口。”
这俩人起了身,出了咖啡馆,在舟上游玩。”
胡卢:“我这人,别人把我看手象,说活不了四十岁。”
不儿:“何得了,吓死人的。”
胡卢:“我这人朋友有许多,真正知心没几个。”
不儿:“你在哪儿看的手相。”
胡卢:“吉卜赛人传来的方法,百分之六十对的。”
不儿:“我会看耳轮,我妈被我看准了:人看耳朵牛看角。”
胡卢:“帮我瞧瞧,说实话,这句话使人心烦。”
胡卢选个地方坐下,不儿仔细瞧上一会儿,看不出名堂来。
不儿:“怪了……怪了……没有痕迹线……对了,母亲才看得出,因为母亲怀孕哺乳都会在生理上受到影响,因而留下痕迹,你妈的,男人即不怀孕又不哺乳,只会耍嘴皮,冠冕堂皇,没啥用,废物,怕死鬼,滚。”
胡卢:“你是说能查出生孩子来,生多少个孩子来。”
不儿:“当然啦。”
胡卢:“这对我们办案有帮助,比如说有些拐骗儿童犯说被拐的儿童是她自己生的。妇产科医生有时看不准。你有这个本事,调到我们局里来。”
不儿:“吓死我了,还你们局你们局的。”
十三节不儿换家俱
不儿想给家重新装修一下,第一步把家中老式家俱,柜子,椅子,沙发弄出去。她带了两个民工进屋,民工正准备动手。不儿不经意打开一个柜子里的抽屉,用手胡乱摸了一番,竟摸出几张非常陈旧的照片,其中一张是爸妈与一个婴儿的合影,那婴儿的像好奇怪,似曾相识。
“……喂,对不起,咱不卖了。”不儿一咋一惊的。
“不卖了?你这妹子,人年青,不能骗人啊?”
“没骗你……”
“这一大早的,第一趟生易,你看,你看,这几天手气鄙……”
“啊,没事,没事的。”不儿掏出了钱包。每人付了五十元。
“好人,财白星。”民工嘴里喷着烟下楼去了。
不儿把门关上,坐在沙发上沉思,对那几张照片发呆。
“这是谁?……喂……小家伙,你是谁?爸妈,你能告诉我吧。”不儿在屋里走来走去,从这一间房走到那间房,再从那间房走入这间房。
不儿走向凉台,眼前是广漠的大世面,旧建筑物中冒出新建筑物来,世界按新旧交替法则演变而去,她是静悄悄的,沉默的,不动声色进行的。
十四节达达与公公婆婆
达达与公公婆婆用餐,公公还饮一杯从自家带来的米酒。达达的脸上是机械般的,肚里肚外不出声。
婆婆:“流崽什么时候回家?这回出去半个月啦。”
达达:“回来又回来了,你问过不停。”
公公:“说实话,说句笑话,这家还是不是我儿子的?”
达达:“你老大远的来,是不是来查户口的。”
公公:“见不着儿子,心里不实在,空着的。”
达达:“我把房产证翻出来。”
公公:“我们不懂那些,我们只想见人。”
达达:“你那宝贝儿子,还在世上的呢?”
婆婆:“这是什么话?乱开口,不该。”
公公:“咱们不是来讨吃的,咱是来要孙子的。”
婆婆:“你俩这个样子,总有什么名堂没搞清,总有什么事瞒着。”
达达:“你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你去问问你那流氓儿子。”
婆婆:“你看,你看,有话讲出来,不然逼坏一家人。”
达达:“你儿真有本事,找了我,还找了我那还未结婚的亲妹妹。”
公公:“什么意思?”
达达:“什么意思?,我说不出口,就是那意思。”
婆婆:“咽,唉,赖崽,那是这样的。”
公公:“下回回来,看我打他巴掌。”
达达:“这就是这家的病根,病得不清,无药可医。”
公公:“真不该把他送出来,像家乡的牛崽、马崽、羊崽家中多热闹。绝不会出现这种事。唉,今是悔不该,不该送他出来的。”
十五节不儿与简诺
不儿家中。
简诺:“姐,你这房子大是大,不过太旧了,得好好装修一下。”
不儿:“快别说了,笑死了人,吓死人了。咱这房子里有宝贝,说不定哪一天会找出无价之宝来呢。”
俩姊妹你望一会儿我,我望一会儿你,望着望着,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不儿:“在这里想不想那黄家?”
简诺:“还是有那么点想的吧。”
不儿给妹妹整理头发,妹妹的头花蓬松柔软,漂亮极了,她给出了几个奇异的造型,妹妹不停地在自拍,叫嚷评价。
不儿:“要注意按时服药。
简诺:“嗯。”
不儿:“现在这个谜底揭开了,你与夏之是亲姐弟关系,那弄不脱的感情是亲情,绝不是爱情。”
简诺:“知道啦,羞死我了,为什么总转不过弯来,人是顽固的动物。”
不儿:“但人有理性。能克服一切,战胜一切。有信心吗?”
简诺:“有的,别太少看妹妹了。”
不儿给了简诺一个吻。
简诺:“姐遇到了对的人吗?”
不儿:“没有,不过肯定会有的。”
简诺:“夏之说差点爱上你了呢。”
不儿:“那是亲情,是大爱,懂吗。”
简诺:“姐真厉害,什么都懂。”
不儿:“懂过屁,多走弯路,就没什么啦。喂,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简诺:“休息一阵子,还是准备去上班。”
不儿:“到夏之公司去。”
简诺:“不,弟弟能造出‘天星二号’来,说不定咱公司造出更好的‘心’来。公司常打电话过来探我的消息,我主持的‘无人组织部’项目还未干完。”
不儿:“还想去与弟弟做对?”
简诺:“姐,你那哪样理解,有竞争才有进步。这次来我体量了许多有关人的感情,有关人的情感需求,回去之后,我定会研发出有益于人类情感的作品来。”
不儿:“黄家的爸妈不是要求你回家去吗?”
简诺:“管不住了,那边复杂的很,爸爸在海外还有个家,伯父有大量财产等我去继承,太难选择了。”
不儿:“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简诺顽皮,拿着姐姐的手机玩。
简诺:“这手机太酸了,速度不快,我给你买个新的。”
不儿:“姐不靠电脑手机吃饭,为啥速度要那快,能用就行了。”
简诺:“你读了那么多的诗词,小说剧本,我真配服你。”
不儿:“那些都是老皇历了,你的知识新颖,代表着未来的方向,姐羡慕死了。”
简诺翻出了许多胡卢的照片,她被胡卢的漂亮惊住了。
简诺:“姐,这是未来的姐夫吧,好英俊啊。”
不儿:“一般的朋友,他看不上你姐。”
简诺:“了得!我去整死他。姐你佩得他上。”简诺手舞足蹈。
不儿:“这个人把我当逃犯,在飞机上用铁铐子铐了我的,他手里有一张犯罪嫌疑人的照片,特像我,你要注意,他遇上你说不一定也会把你铐起来。”
简诺:“好玩,好玩,先让他铐,再算帐,一定玩他一回死的,敢欺负咱姐。”
不儿:“不许乱来。”
十六节王枣又遇到胖子
王枣已出院多日,在另一个工地上找到一份起吊红砖的工作,机器很简陋,王枣用右手操纵自如,应管左手还不太方便。
王枣起吊了一阵子,刚歇下,胖子骑单车露过路边,王枣眼尖,被幺呼过来了。
王枣:“真是不得了,能在这里见着你。”
胖子:“真是想不到的,又工作啦,闲不住。”
王枣:“这轻松,时间不长,一天三四个钟头。”
胖子:“手……”
王枣向上举了举,左右摇摆了几下。
胖子:“还可以。”
王枣:“我想打听一下张姐的家,给人家送点水果去。”
胖子:“莫去吵人家的事了,一进门那狼狗会把你吞掉,看你还敢不敢送水果。”
王枣:“她家阔。”
胖子:“她信佛,还感激你不尽咧。”
王枣:“怎么?”
胖子:“那回你那乡巴佬检到她的身份证,真是救了她的一条命。她身份证丢了,上不了飞机,旅游去不成了。那场去的人后来坐的大巴滚到山沟去了,一车人死了大半。”
王枣:“还有这事。”
胖子:“她信佛,我也有点信佛,混熟了。”
王枣:“第一次住病,你是不是把我看出来了?”
胖子:“你还沉得住气,你那乡巴佬吓成那样,不像个男人。从他那里看出了一些。当然病历卡上的名字……”
王枣:“真是丑死了。”王枣用手遮住脸。
胖子:“没什么呀,全是缘份。”
王枣:“那回你就把这事告诉了张姐。”
胖子:“……对不起,我跟她开了一下玩笑,讲了。”
王枣:“她怎么没过来要。”
胖子:“她没把这当回事,全当缘份去了。她说让你安心治,做好事善事会多得福祉的。”
王枣眼中蓄起泪水。
胖子:“你们没接账又走了,护士来查到了,我说你们家出了急事,来不及结帐,那护士反正看到账上不欠钱,也没说三道四了。”
王枣:“大哥,你真是好人。”
胖子:“别讲了,名声臭得很。我上班去了,那天去我家玩。”
十七节简诺的胡闹
蜃河边曾经传说闹鬼的地方,有人不信这个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般地建起迷宫,只有胆大的人乐于去玩,不贵也不便宜,老板经常打特价或发奖品,挺刺激的。胡卢爱去玩,到那里面觉得思维清晰,外面悟不出的事里面好想。
在售票处,胡卢似乎注意到了简诺这张脸,简诺故意躲躲遮遮。胡卢兴奋起来了,盯准目标不放,简诺放弃进洞,溜转回来,那胡奋二十米远处,不即不离地跟着。
离厕所不远时,简诺加速拐进厕所,胡卢进入男厕守候。
简诺出,并快跑,胡卢追赶。
简藏身一隐处,待胡卢过身,从他身后大喊一声:“站住,举起手来”,并用食指顶住胡卢的腰。
胡卢乖乖举手。
“走。”
胡卢没有走,而是一个急转身和一个扫挡腿复合动作,一手把简诺的手扭住,再用一只脚踏在已跌倒在地的简诺身上。
简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乱叫。
胡卢没有放手放脚。
“流氓,有人耍流氓……”
胡卢这时才松手松脚。
简诺好半天才站起身上,并莫名其妙地将双手伸向前去,示意让他把她铐起来。
胡卢仔细看了看简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胡卢:“你走,你走。告诉我师傅,这一招不灵了。”
简诺:“你故意放走逃犯。是不是这逃犯太漂亮,你下不得手杀她,你可怜她。”
胡卢不卑不亢。
简诺:“但我舍不得的你……”
胡卢一身正气。
简诺:“你为啥铐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