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思醒来,侧目望身旁,那乞丐早已不知去向。
他心想,自已竟睡得这般沉稳,竟然连乞丐何时离开也不知。
推开木门,一缕清新的空气,迎面扑鼻而来…雨,不知何时停了,空,泛起色泽明柔的彩虹……
自从下山后,云游四海,还未回家见过娘亲,突然有点想回家看娘了。宋思打定了主意,背上随身旧包袱,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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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怜几日未摘桑枣,手心开始痒痒,心里又惦记起桑枣的味道。乘她爹不备,溜之乎也。
她一路直奔。奔向那镇东南方向的村子。眺望前方,那大片的桑枣林,好似在向自已招手。
远远的,望见路边土坡上,坐着一个农妇,低着头似抹着眼泪……
妇人身穿朴素的蓝碎花布衣,下着一条黑色旧布裤子,灰黑的头发轻巧又简单盘起,两鬓的碎发随风飘动着。
宋怜急走的姿态,不由渐慢了下来…眼露诧异神情,慢慢的走过去。
大婶,何事伤心?宋怜带着疑问,走到妇人面前,蹲下身来询问。
妇人听闻有人问,止住了抽泣,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望着宋怜。她的皮肤灰暗,眼角布满皱纹,一双眼睛似经历风霜后的沧桑。
唉!她望着宋怜片刻,又垂下了头,将那飘动的碎发撩至耳后,不禁叹了口气。
大婶,到底何事?为何如此伤心?但无防,或许我能帮上忙。宋怜见此情形,干脆坐在地面上,耐心的询问起来。
我是这村近邻,村子离这不太远。我喂养的一只鹅跑来这里,被看桑枣园的唐府家丁捉了去。我去唐府讨要,却…被骂了一顿赶了出来……静坐片刻,妇人终于启齿,伤心倾诉着…眼神里一股幽怨。
岂有此理!宋怜一听,强霸私物,这还撩?银牙紧咬,柳眉倒竖。心中燃起怒火,蹿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
冷静半晌,思索片刻,她平息了怒气,轻拍了一下妇饶肩膀,宽慰道,大婶,您先回去,我自有法子帮您拿回鹅。
妇人疑惑的眼神望她。似想不明白,一个娇的身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宋怜问了妇人祥细住址。又折转身,一路狂奔向镇的唐府。
飞毛腿一般的速度,土路被卷起一席灰尘,在她身后飞扬……
她很快蹿至唐府门前。站在门前观望,唐府的大门紧闭。走近大门,贴在门上竖耳细听,唐府里除了有鹅叫声,没有听到府里的人声。
她围着唐府转了转,望着约有二米高的墙院。心想,这难不倒我宋怜。
四下张望一番,未见人影。她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身体轻轻拔起,像燕子一般飞了起来,轻轻巧巧,落进了唐府大院里。
唐府大院,大适当的规格,环境幽雅闲静。绿树花丛环绕墙院,院中一侧墙角,嵌着青石圆桌凳,总是供那府里人闲坐的。
宋怜扫视一番,还好,不用费周折,那装鹅的竹笼子就在院子里。一眼并可望见,一只浑身雪白雪白的鹅,在笼子里不安分的,一摇一摆。见到有生人陡然出现,似受了惊吓,嘎嘎嘎…厉声不停叫了起来,那声音,不亚于狗的狂吠。
宋怜见势不妙,紧张半秒,一咬牙,弯着腰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笼子门,抓起鹅脖颈提了出来,暗中运气跃上墙头,快速跳了下去。
哎呀!不好!偷鹅了!…来人啊……一个家丁闻声冲了出来,愣然望着空空如也的竹笼,大惊怪呼叫起来。
宋怜手中的鹅,嘎嘎嘎……直叫唤,那鹅在她手中拚命扑腾,似想要挣脱出去。宋怜紧了紧手,牢牢把它抓在手心,向镇外的村子飞奔而去……
偷鹅的是那茶铺的丫头……
站住!别跑!…………
追!…………身后传来几个家丁的叫嚣声。
想追上本姑娘?做梦去吧!宋怜手上拎着狂叫的鹅,脚不停步,一路飞奔…心里止不住的偷笑。
她奔出镇,越过桑枣园,又行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了邻村。依妇人口中描述的方向找去。
被柳树环抱的农家院,近在咫尺。
夕阳余晕,透过层层枝叶撒在青砖灰瓦上,虽是旧砖旧瓦,但抹上了一层余辉的颜色,也变得柔美起来。烟囱冒出缕缕炊烟。
上的飞鸟掠过,地上鸡鸭在门前散步觅食,村子里,有的人家灯火微微闪烁,忽明忽暗……
这个村子,倒是有一种闲致宁静。宋怜眼羡的望着余辉下的村子。
大婶。宋怜走至那农家院,站在破旧的屋前,冲里屋喊了一声。她放下手中的鹅,鹅拍了拍翅膀,一摇一摆闲逛去了。
哎屋里传来大婶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望见宋怜和回归的那只鹅,不禁喜出望外。
谢谢了,姑娘…大婶连声道谢,想留宋怜吃晚饭。宋怜见色渐黑,推辞着告别了大婶,离开了那个村子。
宋怜走过那村,沿着来时的路途,到了那片桑枣园,而此时己黑了。空漫出淡雾薄缕,朦胧现出了半月,夜风一阵阵袭来,有一丝凉意……
一来回的奔波折腾,肚子咕咕咕肠鸣,宋怜饿的头昏眼花。经过桑枣园时,心想着摘几个桑枣充充饥。忽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打斗声……咦,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