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虽是受了伤,可她这一摔,值啊。她依偎在范寅怀里,那傲娇样,那得意劲,看了别提多窝火。还有,那范寅瞟宋怜那一眼,满是随意淡然,好是心灰意凉。
宋怜想想就来气,衣裳丢了,范寅也被拐跑了。
唉我的范公子。宋怜心想着,仰而叹。
边,飘来一片片乌云,墨色浓云挤压着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云彩,好似要下雨了。
这阴沉的色,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
一阵阵狂风袭来,树摇衣飘人不稳,宋怜和敏儿,匆匆忙忙往家赶,敏儿回了馒头铺,而宋怜回到茶铺时,瞬间,哗哗哗,雨下起来了。
宋怜赶紧躲进茶铺,下着雨没有茶客,宋恪单薄瘦弱身形,弓着腰低着头,在茶铺柜间,清点每个柜里的茶叶。
年轻时的宋恪,可是五大三粗,体壮强健的。只是,年纪渐老,太过操劳,管铺管女的,人是日渐苍老,身形也瘦弱了。
爹,我回来了。宋怜随口喊了一声,径直走向了后堂,放下手中的木盆,望着洗聊衣裳,没有阳光的照晒,只能将衣裳晾在后堂。可宋恪的宝衣,如何向他交待?
正发呆呢,宋恪走进了后堂,见她愁眉苦脸,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道,怜儿,怎么了?
爹,你骂我吧。宋怜拉着脸,对她爹道。心里想,不管怎样,先装哭吧。
呜呜呜…她眉头一皱,嘴角一撇,撇着嘴呜咽起来,并用手掩住了脸面,从手指缝偷看宋恪表情。
为啥要骂你…
呜…爹…你打我吧。…
为啥要打你…
这丫头是咋啦?宋怜一腔哭音,哭丧着脸,又一番,无头无脑的话,闹得宋恪不知所以然。
洗衣时,手滑…你那宝贝疙瘩…掉进河里,飘…飘走了。…宋怜从手指缝,露出双眼,察颜观色着…吞吞吐吐的,对她爹撒着谎。
她不敢告诉宋恪,那衣裳,是唐姐和怡弄丢的,宋恪知晓实情定会难受。
…没事没事。宋恪见宋怜哭泣,连忙上前,抚摸着她的头,一脸慈祥,安慰道,丢了就丢了,不过一件衣裳而己。
爹只要有你,胜过有一牵沉默好久好久,宋恪深深道出一句。
他眼望窗外,那眯起的眼,眼神里有一丝光,那光,是泪光。他仿佛看向了好远好远…不知道宋恪是不是,想起了弃他而去的前妻。
一晃,十六年了,前妻杳无音讯。一日夫妻,百日恩。要宋恪不思,也是不可能啊。
宋怜从脸上拿开手,望着发呆的宋恪,忽然有一丝心酸,都是因为有了她,才让宋恪丢了前妻。
宋恪那灰白的头发,随着风微微飘动。
宋怜转头望向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
……
唐府。唐姐的闺房,整个房间粉系而又不失雅致。
养眼的檀木床,精美的雕花装饰,床上挂着淡粉色的纱幔,纱幔上嵌一席一席的流苏,随风轻摇。
床的斜对面是,镂空雕花的梳妆镜台,精美的妆台上,满是贵重头饰手饰,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甚是华美贵气,绚彩夺目。
唐姐被范寅送回唐府。唐夫人爱女心切,催促唐老爷请来了先生,并为唐姐敷上柳伤药。
“我的乖乖,我的宝贝…疼不疼啊?是怎么摔的…啊?”唐夫人坐在唐姐床前,关心的神色,心疼的拉着她的手,上下轻轻的摩挲着…
唐夫饶圆脸盘上,宽宽的恶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眉眼处有一颗黑痣。一身的雍容华贵,上好的锦罗绸缎,裹着珠圆玉润的身材,腰身好似粗壮的水桶。
唐夫人长的是一副恶婆子相,相貌上,她女儿还好,一点也不随她。相貌随了那唐老爷,生得还算是美貌可人。不过,这唐姐的恶性子随唐夫人。
唐府只此一女,平日里娇生惯养,像是心肝宝贝般,这唐夫人和唐老爷,对唐姐娇宠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又怕飞了。
唐夫人常庆幸,亏了那大房夫人,丢了女儿失了性命。不然,这唐家的万贯家财,瓜分起来又得争。现如今,万贯家财,都是自已宝贝女儿的。想想,这做梦都要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