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假装没有听到这些话,下课以后,她独自站在偏僻的楼侧角,看着忽起忽落的风,脸上面无表情。
赵可和江怡繁也听到了这些话,江怡繁不以为意,认为这些话,这些人没有什么可理会的。
她告诉严馨说:“不用管她们。”
严馨点点头,即便是要说些什么,解释解释,也无从下手。
她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不过在这一群人中,她时常能看见徐竹溪的身影。
赵可冷笑,她手扶在床梯上,转过头来对严馨说:“她真是没别的事情吗?恶心,无聊。”
或许是因为严馨的沉默,或许是因为严馨确实优秀,又或许是严馨、赵可、江怡繁她们三个人形成了一个,退可攻近可守的小集体。
这些传言,渐渐熄灭在无声中了。
就像熄灭的炭火,化成灰再也燃不起来了。
大家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大多只是上课之前打个招呼。
所以严馨对这个“突然而来的集体孤立”,直到这件事结束以后,才稍稍有所感觉。
她仔细回想,心里渐渐明白。
为什么学委不回她消息为什么只有她的作业本,被忘在了讲桌上,没有交到老师办公室里去为什么她每次打电话跟班长请假,得到的都是一片“盲音”。
她迟钝的神经,这时变得灵敏起来,从舌尖上升起的酸涩,麻木了全身。
那天晚上,严馨破例买了冰雪碧。
一瓶一瓶喝下去,肚子鼓成一个皮球,一阵阵往上返气泡,鼻子酸涩,呛出了眼泪。
总体来说,这件事对于严馨,其实没有什么实际伤害,
她头发一根也没少,肉一块也没掉。
她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完好无损。
她眼里的光,依然清澈明亮,脸颊上的两个酒窝,还是会在余白面前显露出来。
当她仰头时,还是能看到,她尖尖的两颗牙齿,弯如新月的嘴角。
在老师几次突然点名提问之后,严馨她们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形成明确分工。
赵可坐在中间,严馨和江怡繁分别坐在两边。
江怡繁负责记笔记,赵可负责听重点,记下老师提问过的问题,严馨负责梳理知识,回答问题。
无论老师提问谁,答案都由严馨来写,其他两个人直接念出答案就好。
这样就能获得较高的“平时成绩”,为期末考试提前打下一个牢固的地基。
为了实施她们的“宏伟计划”,她们三个人支起耳朵,满脸精神地听了三天课。
戏剧性地,这三天没有一个老师,在课上点名提问。
于是三人长叹一声,顿时泄了气。
她们这个小团体中,相比于江怡繁的认真,严馨的天赋,赵可就是那个“平时不用功,考试很恐慌”的“大多数学生”。
现在严馨住院,赵可和江怡繁只能“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