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些什么吗?”郝格端着两瓶红酒走进房间,问道。
“这儿有什么?”
“没东西,你说吃啥我点外卖。”放下酒,郝格放松了一些。
“那…来点披萨炸鸡啥的。”
郝格笑了出来,掏出手机。
他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步天点燃蜡烛,温柔的看着郝格:“来吧,许愿。”
抿住嘴点头,星星烛光,能承载多大的愿望?
蜡烛熄灭,步天打开房间的灯。
“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有我。”
眼泪瞬间落下,郝格还是没忍住。
步天慌忙抽两张纸走到郝格身边递给她。
郝格接过来,心里一阵悲怆:这就是她跟步天的距离,就算再在意,也不会近那一步。
做个深呼吸平复情绪,郝格擦擦眼泪:“愿望是…我爱的人平安顺遂。”
“一定会的。”步天轻笑,把切蛋糕的刀放在郝格手里。
先以填饱肚子为主,不让胃得到安慰怎么让脑子开动。
“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搞成这个样子?”步天呷口酒说道。
“我猜的到不是好事,那你不说我就不问。”闭嘴,是现实教给她的功课。
“你个小丫头…”步天宠溺的看向郝格,手指动动。
“步老师,所有的事都与你无关,回来正常生活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觉得与我无关?”
果然,他选择了最直接、代价最大的方式。
“为什么?”好多年后,她终于问出这三个字。
所有的所有,到底是为什么。
“你觉得呢?”
一句反问,一眼真诚,郝格竟读到了爱意。
怎么可能?不可能…
下意识后退,碰倒了红酒瓶,在桌上肆意流淌的红酒,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步天看到惊慌的郝格,心被攥紧,连她都接受不了。
自己以为的单向如今得到了回应,却是如此的不愿意承认。
那一刻,才发现以前自己跟朋友表达对老步的感情,说的全是老步对自己的好。
怎么就从没想过,这个逻辑是错的?
郝格看向皱眉的步天,确认着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漫长的对视。
二十年的不可言说,二十年的隐忍克制。
二十年前自己少不更事,肆意妄为,郝格一直觉得那只是自己的轻狂。
可现在想来,她不管不顾的资本都来自步天。
步天对她的好一直被奉为最大的幸运。
沉浸在自己全心全意的遗憾,从没跳出来想过步天的心理。
从一开始,郝格就杀死了步天对自己有感情的念头。
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所以她才不把那时的流言当回事,可…老步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才叫遗憾吧。
两个人的闭嘴。
换来各自以为的精彩纷呈。
到最后,不还是由他护着她。
从这血流成河的世界离开。
郝格嘴唇发抖,双手发抖,双脚也在抖。
顿悟的,会不会太晚。
还不如不明白。
步天起身抱住她。
耳边响起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