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一个身穿官服的刑官,看见这茶馆客房内的两具尸体,感叹不已,只见他四处细细打量着尸体,时不时惊叹一句,最终摸了摸自己一指长的胡须,叹道:“这剑法,真当是出神化境!你们看看,来来来,看看,这剑口,这伤痕,流畅无阻,完美无瑕!你们说说,说说,我们南区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位高手?”
“这……”一时间,刑官的下属也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小二更是早被这尸首吓得魂飞魄散,连说话都不会了。
那刑官看见自己的下属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咬牙恨铁不成钢道:“废物,一群废物!这小小的南区城郊难不成还无人发觉一个高手入内?若是有什么歹徒想要灭城,那岂不是想杀人就杀人,想放火就放火了?!”刑官拔高了音调,神情颇为不悦,“此等高手,本官不能与之结交,真可谓遗憾,遗憾呐!”
众属下都垂头不语,尽量做出知错之态,等着自家刑官消火灭气。
半响,只见那刑官认命般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只怪本官福浅呐。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收拾,贴个通缉和公告,此事就此作罢。”说完便挥袖离去,一副愤然惋惜之态。
这南区的刑官是出了名的有案不结,喜欢到处粘贴通缉和公告,做做认真破案的样子,实则不了了之。要不是为人还算谦和公正,又用一番自己的手段结识了天下不少能人将士,南区的百姓早就不知向朝廷谏了他多少吐沫星子了。
不过就此,南区也有了闲话家常的题材。这件事也被一些不知情的人传的面目全非,什么南区来了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杀了人啊,什么神功在身的凶神恶煞来南区作祟呀,还有言者道:南区来了个一身红衣的丑八怪,专门手刃比自己好看之人,以解心中不快……
但也有知情者,知道此事玄乎,生怕招惹是非,便闭紧嘴巴,不敢多言。
……
“哥哥这是要去哪?”一道娇柔的笑声从欲雪身侧传来,只见一个饰着胭脂,身材火辣,衣着放荡的女人,带着一脸妖媚之态,伸出芊芊玉手,露出洁白的手臂,拦在了欲雪身前。
欲雪眸色加深,垂眸侧目看了那女人一眼,打算无视而过。
女人见状,立即向前一步,整个人似是要贴在欲雪身上,她见这男人容颜绝世,气质脱俗,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女人魅惑一笑,多了一丝勾引之态,“哥哥生得如此俊美,当真惹得妹妹脸红心跳,喜欢心动的不得了,一时只想呆在哥哥身边,哪怕替哥哥拿拿行装,指指路,也是甘心情愿,心悦知足了。哥哥说是不是?”
见这女人异常缠人,又一派胡言,欲雪眼中多了几分冷色,他淡漠的开口,不乏警告压迫之味,“让开。”
女人连忙撒娇,双目含情,甚是委屈,“哥哥,妹妹自知无用,可是放眼天下,最起码没有妹妹不知道的地方。妹妹方才见哥哥问路辛苦,甚是心疼,才会这般唐突,哥哥莫怪妹妹。不如带着妹妹,让妹妹尽了心意,也好免受这心疼之苦。”
此番言语欲雪自不会放在心上,女人说完见欲雪沉默没有拒绝,以为有戏,便伸手想去抚摸男人的胸膛,眼中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只是手还未落下,便感觉脖间多了丝凉意,女人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心中一惊,生硬的笑了笑,“哥哥,哥哥这是做什么?”
欲雪也懒得废话,淡漠直言,眼中的寒意让女人心中惊恐不安起来,“凰泽在哪?”
“凰,凰泽?”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可是天下霸主,福临四皇子凰泽殿下?”女人看着眼前的利剑,心中虽然惊恐,但浪迹天下数年,还是有点胆力,此刻还不至于吓破了胆,慌乱了神。她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打量男人的话,脑中立即有了个盘算。
欲雪点头,眸色沉了几分,低声问道:“他在哪?”
女人压下眼底的狡黠之色,道:“自是皇子,当然在宫中。不瞒哥哥,妹妹也要前往皇城,这般有缘,不如哥哥同妹妹结伴而行,也可行了方便。”
欲雪闻言,沉默收剑,冷冷道:“不必。”
女人见引诱无效,心生嫉恨不满,看男人一副水火不近的样子,便咬牙道:“哥哥当从西区走,那可是条近道。”哼呵,不仅近而且凶险,不同姑奶奶走,就得吃点教训,就让西区的恶鬼给你点颜色瞧瞧!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出道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情的无视拒绝,这口气可不是能轻易咽下的。
欲雪闻言,淡淡地扫了那女人一眼,看不出他什么神情。女人吓了一跳,以为被识破,身体僵了几分,忐忑的见那人微启薄唇道:“是吗?”
打着小心思的女人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和恐惧,她不是粗莽之人,自知不可硬来,便不顾形象的夸张道:“哥哥这是不信妹妹吗?妹妹如此倾心关怀哥哥,哪里晓得哥哥这般薄情?哥哥当真是让妹妹心碎。”女人紧张的演着戏,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不少。
欲雪不再言声,沉默片刻,转身离去,去的方向正是福临西区。
女人见男人走了,立即收起哭态,冷哼一声,眼里的不屑和厌烦异常浓重,她狠狠呸了一声,不满地嘀咕着:“什么破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