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暗了下来,宁语棠才被乌昀彻带回了羯然的营地。
宁语棠一派天真与慌乱,心中却记下了这一路的把守。
“殿下,这人可要送回囚牢中。”那人一推她,宁语棠被推得一踉跄。
“送入账中,一会我亲自审问。”说罢,与几个副将一同去商讨军务。
前几日他试探了一番,大祁那边也派了人来,如今两方皆按兵不动。佳木在大祁人手中,这若真的是叶家的公子,或许能用他换回佳木。
宁语棠被推搡着带到一处营帐中,用绳子绑在了木椅上,账外有两个士兵在守着她。
羯然如今驻扎在野战场处,宁语棠微微动了动手腕,是比在城中好逃些,她要早日回去。
……
“殿下。”过了半晌,乌昀彻走了进来,肩上带着阿野,双腿交叠坐在了她面前的木椅上。
“叶家的人?”
“嗯,不过我爹把我保护的紧,谁知他这次偏偏要我来战场。”宁语棠低下头,有些难过。
“叫什么?”
“叶宇唐。”
“叶宇唐?”乌昀彻皱眉,他调查过大祁的叶家,可从未听说过叶家有这位小公子。
“嗯。我都说了,我爹保护的紧,因为我原来遇到过刺杀,后来便定下我没有及冠前都不怎么让我出府中的。”宁语棠面上不耐,一副烦躁。
“你还没有及冠?”看着是有些小,又一副世家子弟的做派。
“嗯。”宁语棠动了动手,抬头看他:“我饿了。”
乌昀彻面上疑惑,一个囚犯竟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饿了,你没杀了我,不是因为我还有些用处吗?你总不能先把人饿死。”说罢,晃了晃木椅凑近他:“我两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乌昀彻偏头对身侧人道:“给他送些吃食。”
“还有这绳子,你绑着我怎么吃东西,你总不能让人喂我,虽然我在叶府有这个待遇,反正我也逃不了,外面还有那么些人守着,你快松开我吧。”又动了动手腕:“实在不行,你就等我吃了东西在给我绑上。”
乌昀彻面色一沉,黑着脸道:“给他解开。”
宁语棠松了绳子,看着手腕上的红痕:“瞧吧,这都勒出了印子,我爹看见了还不得心疼死。”说罢,一抿唇擦了擦脸,坐在木椅上挑挑拣拣的吃着刚刚送来的吃食,小声嘀咕道:“吃的真差。”
乌昀彻看着在自己面前晃荡着的白皙手腕,上面确实印出了两道红痕,这细皮嫩肉的实在不像是一个士兵,向上看去,看到了他那张脸,虽然此时灰头土脸,穿的破破烂烂,狼狈不堪,但是依然能看出少年精致的模样,和那股子娇气。
乌昀彻身侧的人看见宁语棠这幅模样,简直气的想出手教训他一顿,一个落在敌军手中囚犯竟还在这挑挑拣拣。若是大祁的兵都是像他这样,他们哪里还需打这么久,这几座城怕是早就拿下了。
他就应该回大祁的皇都去做他的公子,免得出现在此处碍眼,娇气的像个女人,殿下竟还忍得了他。
宁语棠又吃了几口,放下了食箸,鼻子一皱:“我不吃了,真难吃。”抬眼看向乌云彻身边的人:“你老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