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萧芜归拢好手底活计,回身看褚珣盯着她怔愣出神,疑惑的出声轻唤。
褚珣回神“嗯”的应她一声,又当着面出神让他有些不自在,随口敷衍,“这般躺着实在憋闷。”
萧芜知道他耐不住,安慰他忍一忍安心休养,才能好的越快。
又许诺明日带阿进来给他闲话解闷。
萧芜看褚珣这里色|色妥当,就想他早些休息,“义父,您好好歇息。我去与父皇作别,明日再来看望。”
还不等褚珣颔首,就替他关好房门离去。
褚珣本想出言留她一会,又不知道有个什么理由,左右踌躇还未决断,萧芜已翩然离去。
“哎,恼人!”
褚珣是一向风|骚轻佻贯的,可这几日为了萧芜绷着神经,就连一贯言行无忌,随意撒泼打赖的自如,都好像不见了。
事事时时,好像每个由头,就不知道如何和萧芜说话言语。
就连一向粗线的阿进都看出来不对,“大帅最近怎的好像吞了鸡毛似的,言语都不顺畅了。”
萧芜如此聪慧怎会察觉不出,不过也不曾流露伤感失落之类的。
总归是想好的,原是怎样就怎样,本就是她单方面多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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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珣不知萧芜心思,他铁血半生,何有过如此前张后望的时候。
远了,他不舍;近了,他也不舍,唯恐错误的信号误导了小七半生凄苦。
两相较之长短,褚珣神色难得一片肃穆。
既然皆是不舍,不忍她误她伤,随即决定,平日里如常,但还是隐隐远一些吧。
这才发觉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已经是可以和男子议亲的年龄了……
心里不免唏嘘。
褚珣心烦意乱的,放弃继续深思,缓缓睡去。
如此五日已过。
萧芜这几天每日都来探望,只是不再似以往一般近身忙碌,擦手擦脸从不假他人之手。
同来的阿进并没有觉得一样,只像个八哥,在一边跟褚珣打嗑解闷。
倒是褚珣,若有所思的看两眼小七,又想此时身处宫门,小七如此行径大概也是有所避讳。
毕竟两人是血缘淡了不知多远的外外八路远亲,又是男女有别、君臣之差,更何况小七早已不是垂髫小童。
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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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庆元帝看褚珣白着的嘴唇终于了有些颜色,松口明天可送他回府。复又严令凿凿的嘱咐,必须趟够半月,才可起身下地。
褚珣哪里是乖顺的性子,嘴巴上“嗯嗯”的应承。这几日住在距离老爷子寝宫不远的偏殿,可谓是被严防死守。除了汤药,就是清粥。
还是昨日逮着空,揪着前来禀报京中几营安顿的参将,威逼利诱一番,早晨才得到夹带了巴掌大的几片的牛肉解解馋。
心想堂堂靖北统帅,居然吃几口肉还要偷偷摸摸,实在不可谓不凄凉。
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像朵苦菜花,开口向萧芜点选,回家想吃这个想吃那个。
倒是有了点往日亲近无忌的模样。
萧芜一如既往,面目平静但这浅淡的笑容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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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宫变时在外接应,一切妥当后褚珣已负伤去了楚昭宫。这几日褚珣在楚昭宫修养,他不便探望。
所以褚珣出宫之日,便一直侯在宫外,待二人所坐马车出来,忙迎上前。
看马车内,已能坐起身的褚珣安心几分。
萧芜在宫门谢过两位宫人辞行,因为叶秋不便上来,褚珣借口稍作运动下车和叶秋说话。
留萧芜独自坐在车厢里。
因为内息不凡自然耳聪目明,萧芜听得到二人刻意压低声音的闲话。
“大帅,我可听我家老头子说了。千钧一发之际,得亏您警醒。不过性命攸关,即便臂甲是殿下所赠,您再怎么珍惜父女真情,都不该拿着性命开玩笑,您……”balabalabala
叶秋了了几句后,就开始故态重萌,好像当初的宁大朗一般,开启吐槽絮叨模式。